“沉住气,好戏还在后头呢。”怀王妃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她仿佛已经看到苏沅出丑,裴景珩颜面扫地的场景,一想到这里,怀王妃心中畅快无比,连带着脸上泛起红,似乎醉酒一般。
锦玉瞧着怀王妃脸上异样的潮红,心中疑惑,关切地问道:“姐姐,您怎么了?可是吃醉酒了?”
怀王妃充耳未闻,脸上神情越发激动,目光迷乱,望着虚空,似乎是见到什么令人高兴的场景,她突然笑出声来。
锦玉见状,有些害怕,伸手去拉她,“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怀王妃转过头来,一把甩开锦玉的手,高声喝道:“没用的东西,别碰我!”
她这一下用力过猛,宽大的衣袖将桌上的碗碟带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
怀王妃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人激动得似乎要飘起来
癫狂
锦玉见怀王妃如此失态,心下大惊。
她强装镇定,上前一步,搀扶住怀王妃,柔声说道:“姐姐,您喝醉了,我扶您去醒醒酒吧。”
怀王妃却一把推开她,踉踉跄跄地走到大殿中央,指着上首的裴景珩,声嘶力竭地吼道:“若不是你,燕王怎么会害得了太子!如今,怎么会轮到你登上皇位!”
“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耳朵。
锦玉花容失色,想要上前阻止怀王妃,却被眼疾手快的宫女一把按住。
怀王妃状若疯癫,指着裴景珩,继续说道:“若不是你这个小人,如今我便是这大盛的皇后了!”
她双目赤红,突然偏过头,看向苏沅,眼中满是怨毒之色,“还有你,你这个贱人!永昌还真是福大命大,我精心为她选的毒药,设计的下毒法子,都没能毒死她!”
“否则今日哪里轮得到她抓周!”
苏沅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看着怀王妃发疯。
怀王妃冷笑道:“你这个胖子,要不是永昌逃过一劫,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坐在这儿?”
“你凭什么当贵妃,以后还想当皇后!”
太后脸色铁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放肆!”
怀王妃的目光又转向一旁始终淡定自若的裴景珩,咬牙切齿地说道:“裴景珩,你害我失去了一切,我要你血债血偿!”
裴景珩却像是没有听到怀王妃的咒骂一般,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永昌中毒一事,是你所为?”
裴景珩语气冷冽,如冰锥刺骨。
怀王妃却得意一笑,神色癫狂,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是,就是我做的,怎么样?”她尖声叫嚣,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可惜我的手伸不到你身边,也伸不进长乐宫,不然我直接给你下毒,给这个蠢笨的胖女人下毒,还有那对该死的龙凤胎,我要让你裴景珩痛彻心扉!”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仿佛已经看到裴景珩痛失所爱的场景,笑得越发猖狂,“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殿内众人无不心惊胆战,更有胆小的宫女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须发皆白的宗正瑜王爷实在听不下去,怒喝一声:“大胆怀王妃!竟敢口出狂言,妄图弑君,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老王爷声如洪钟,在大殿中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怀王妃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弑君又如何?我就是想弑君,你能奈我何?”怀王妃猖狂大笑,眼中满是疯狂,“等我族妹进宫,当上皇后,生下皇子,裴景珩,你就可以去死了!”
“这大盛的江山,今后就是我们江陵张家的了!”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众人哗然,纷纷怒斥怀王妃大逆不道,胆敢口出狂言。
锦玉被怀王妃这番疯狂的言论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整个江陵张家都完了。
大殿中,那些同江陵张家有姻亲关系的大臣勋贵,也都瑟瑟发抖,恨不得此刻自己不在殿中。
他们惊恐地望着上首的太后和皇帝,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惹祸上身。
裴景珩见怀王妃说得差不多了,一摆手。
福顺会意,带着两个小太监上前,其中一人手脚麻利地一掌敲在怀王妃后颈,怀王妃顿时白眼一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带下去,好生看管。”裴景珩淡淡吩咐。
两个小太监应声称是,动作迅速地抬着她就下去了。
锦玉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在地,被两个宫女架着,如同一只断了翅的蝴蝶,狼狈不堪地被拖了下去。
临走前,她绝望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裴景珩,控诉他的无情。
宫人们训练有素,很快便将被怀王妃打翻的碗碟茶盏收拾干净,将地面桌案擦拭妥当,仿佛刚才的闹剧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