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眉梢微挑,道:将你之前修炼的功法给我。
&esp;&esp;夜渐鸿有一瞬间的犹豫,又默默垂下眼,从床底下翻找出一个包袱,里面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和衣物,泛黄的纸张,记载功法的纸张有避水之效,否则只是废纸一张了。
&esp;&esp;赤梵天视线微微一凝,意念一动,其中一个坠子朝着他飞过来,夜渐鸿想伸手去抢,却根本没法够到。
&esp;&esp;夜渐鸿捏紧了手上的书籍,视线紧紧盯着赤梵天手上的坠子,用一根褪色的红绳吊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有一点强烈的危机感。
&esp;&esp;像是那根坠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被抢走。
&esp;&esp;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夜渐鸿连忙解释道,语气尽量沉稳。
&esp;&esp;哦,送我可好?赤梵天把玩着这个看起来有些普通的坠子,剧情介绍,里面可住着一个上古剑仙啊。
&esp;&esp;那才是夜渐鸿真正的师尊。
&esp;&esp;要说夜渐鸿上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师尊,各路大修都想认他作弟子呢。
&esp;&esp;只是目前来看,坠子似乎还未唤醒剑仙的,是了,是在进入大衍宗之后,他才无意中发觉沉睡在里面的剑仙。
&esp;&esp;夜渐鸿紧紧盯着他手中的坠子,明明知晓自己不该忤逆他的,但内心有股声音叫嚣着,不行,不能把坠子给他。
&esp;&esp;这是母亲留给我遗物他的表情灰暗,伤心的神情,他低声说着:我可以送给你别的,好吗?
&esp;&esp;就你那些破烂,我可瞧不上,那借我玩会儿,可行?赤梵天玩味一笑。
&esp;&esp;他越是这般,夜渐鸿便觉得心底越发紧张,但是他并没有拒绝的权力:好。
&esp;&esp;赤梵天挥手,在少年面前出现三个玉简漂浮在他眼前,玉简泛着淡淡的光芒,他低声说道:这些都是大衍宗内门功法,你现在修炼的功法,从练气到筑基足够你修炼,只是最下等的功法。但是筑基之后,你需要重新选择功法,助你金丹。但这些功法,助你至金丹无恙。若是能金丹,你自能得到下面功法
&esp;&esp;他给夜渐鸿的功法里面,就有他上辈子选择的功法之一凌寒剑书,黄三阶功法。
&esp;&esp;算是他筑基之后主要的修炼功法之一。
&esp;&esp;你真的只是练气吗?夜渐鸿沉默半晌,并没有立刻选择,问出声,不管是从他的谈吐和行为或者说话间表露的意思,都不像是一个练气修士能说出口的。
&esp;&esp;赤梵天稍稍一顿,瞥他一眼,并不怕自己暴露,毕竟现在他只是暮云而已,伸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故作狎昵地按了按他的唇,道:你该叫我什么?
&esp;&esp;夜渐鸿悄然握紧,明明浑身难受得发颤,但是还能笑出来,笑容越发自然,轻声说:师尊,您的修为真的只有练气吗?
&esp;&esp;当然,我为何要骗你?赤梵天摸了摸他的脸颊,道:这些功法,都是为师偷的,所以乖徒儿快选一本吧。
&esp;&esp;为师资质平平,就算有好功法,也修为平平无法筑基呢,师门发扬光大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啊。他的手从他衣襟探入,语调中含着不正经的调笑。
&esp;&esp;夜渐鸿睫毛微颤,深深呼吸一瞬,忽视他的动作,认真看着眼前的三个功法,耳畔是男人炙热呼吸声,他提醒道:三者选其一,贪多无果。
&esp;&esp;他闭了闭眼,心跳声震耳欲聋。他抬手犹豫一瞬,伸手够到了其中一块玉简,抓在手上温温热热的,非常神奇。
&esp;&esp;赤梵天抬眼一瞥,丝毫不意外,他选到了其中唯一一本剑书。
&esp;&esp;放在额心,神识探入。他低声叫他。
&esp;&esp;好在炼器一层的修士已经有了神识,不需要从灵气入体开始教。
&esp;&esp;夜渐鸿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一瞬,抓着玉简的手心都是汗,他抿着唇,闭上眼睛,调动了浑身的注意力,但是迟迟无法静下心来。
&esp;&esp;他按住赤梵天的手,放下玉简,咬牙偏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可怜,嗓音沙哑:可不可以先不要碰我,我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esp;&esp;赤梵天手从他衣襟中抽出,下榻,穿上靴子,手中把玩着那个坠子,弯了弯唇:好好修炼哦。
&esp;&esp;他揉了揉他的脑袋,从厢房出去了。
&esp;&esp;他走了之后,夜渐鸿才感觉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附骨之疽暂时消失,他捏紧了那块玉简,胸腔的起伏很大,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来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他将玉简放在额心,全身心投入了进去。
&esp;&esp;赤梵天站在屋檐下,亲眼看见夜渐鸿不过几瞬便进入冥想中,他脸上表情冷漠,半点不似刚刚的温柔缠绵。
&esp;&esp;他拿出手中的玻璃坠子,割破了手指,血滴在坠子上,将整个指甲盖大小的坠子染红,也毫无反应,他动用灵力,甚至取了一滴心头血。
&esp;&esp;坠子毫无反应,他的血顺着那根褪色的红绳滴落在地上,和紫藤花消融在一起。
&esp;&esp;赤梵天的眼神有些冷,所以这是属于夜渐鸿的机缘,他根本抢不走。
&esp;&esp;不愧是气运之子,给他的机缘都是独一份的,谁都抢不走。
&esp;&esp;他捏紧了坠子,想过要毁掉它,但最终并没有动手,他算是明白了,他曾经想过要先夜渐鸿一步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拿走,也许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