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喝野鸡汤,我去打野鸡,你要吃鹿肉,我去猎鹿,你要买新衣服,我便拼命的赚钱给你买新衣服,可你一天到晚的想要往外面跑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滚开,滚开啊。”
陈婳婳一手紧紧拽着苏落落,转头就对大汉拳打脚踢,苏落落蹙眉,垂眸看着脚下这个穿着粗布衣服,头上一支简单银簪子的女子,总也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就连眼前这个大叔也有些熟悉。
“贵人救救我,救救我吧,我是江南左道陈氏的嫡女,我家有权有势只要小姐帮我传个信,我便能得救,到那时,我给你黄金十两……不,给你一百两,保证一百两。”
“完了。”汉子听着陈婳婳的话直摇头“疯症是越来越严重了,贵人,实在是对不住,她疯起来就会乱说话,而且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得带回去好生照顾,冲撞了您二位,还请您原谅。”
陈婳婳听到自己怀孕的事情就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仰头看着苏落落哭着喊道。
“我没有怀孕,我真的是江南左道陈氏的嫡女,只要你愿意救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我说的是真的,这个老东西半道上强抢了我,逼着我做他的妻子,每天打我、折磨我,我受不了了,求你救救……”
然而。
就在陈婳婳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位衣着华丽,生得貌美倾城的女子是苏落落时,要说出来的话猛的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随即……眼里的恨意、怒火就扑天盖地的燃烧了起来……
是你!竟然是你!
“是你!”
陈婳婳几乎是狂喊出来的,是她,是苏落落,贱人,这个贱人,竟然遇到这个贱人了!
陈婳婳激动的四肢紧绷,额头上、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她眼睛赤红,眼里恨意铺满,指着苏落落尖叫。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个贱人!”
喘息间。
陈婳婳咕噜爬了起来,猛地扬起尖利的指甲,疯了一样狠狠的朝着苏落落白皙无暇的脸蛋抓了过去。
苏落落眼眸微利,身形微微侧开,陈婳婳身体失重,一下子越过她冲了出去差点摔倒。
见她这样泼辣,一直追着她的大汉子吓得脸变色,冲上前一把揪住了陈婳婳的胳膊,将她重重的往自己的身边一拖。
“啊……”
细胳膊哪里受得了被男子这样重捏拖拽,陈婳婳痛得凄厉尖叫,身子往后一仰苦着脸挣扎起来。
苏落落冷眼看着这一幕,蹙了蹙眉,陈婳婳口中的一次又一次是什么意思?
记忆里。
她好像和陈婳婳没怎么打过交道,她这句话说着好像自己害了她千百遍一样。
苏落落冷了脸,缓缓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个陈婳婳,这段时间的粗茶淡饭让她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远不是之前那个艳名四播,孤傲看不起人的嫡小姐了。
“你哪位?”
苏落落淡淡的问着,陈婳婳看着苏落落那艳冠全城的美丽,看着她满身无一不精致的奢华几乎龇牙欲裂。
她还有脸问是哪位!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管怎么样都比不过苏落落?上一世她斗不过苏落落,这一世她还是斗不过苏落落。
为什么她一次一次的总是着苏落落的道呢?
“我是谁?”
陈婳婳气得歇斯底里,伸手疯狂的想要抓苏落落,可她如今被蹉跎得十分虚弱,根本连苏落落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她真的是太不甘心,太不服气了,恨意像河海一样让她气得眼前发黑,让她撕心裂肺。
“你把我害成这般模样,如今却来问我,我是谁?”
陈婳婳的眼珠子因为过于激动而一下子通红,整个人看着就似鬼魅一样可怖。
她的大汉夫君看到她这样疯魔,抬手就一巴掌甩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吼道。
“你有完没完,一天到晚做这种野梦有用吗?你要是江南左道的嫡小姐,我还是天王老子的儿子呢,我天天对着天喊,也没看到天王下来认我,真是越来越疯,越来越不像样了。”
大汉说完,抬眸看眼前的苏落落仙子般的妙人儿竟然没有朝着她们发火,顿时心中感激,急忙朝着苏落落再度施礼。
“贵人,实在是对不住了,这疯婆子穷疯了,一天到晚的想要变成富家小姐,富家的夫人,还一天到晚的说什么睿王是她的夫君,睿王爱的是她。”
睿王!
苏落落利眸陡的一扬,是了,她一直都想和睿王联姻,成为睿王妃,不过可惜,睿王府如今已是一片荒地,这世间也再没有睿王了。
“一天到晚尽瞎说,还说苏府的一切原本是她的,梅园也是她的,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刚开始捡到她的时候,见她穿得好,生得好,身段儿也迷人,所以大汉对她十分的着迷,每日都守着她寸步不离,可是……她天天闹,日日闹,时时闹,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甚至还放火烧了他的房子,让他无家可归。
母亲对她厌恶到了极点,说他捡了一个灾星,会被她害死,而她又一天到晚歇斯底里的尖叫着说自己是什么什么人,什么小姐。
时间一长,他也就失去耐心了。
到现在可别说什么细心体贴,能把她绑在家里,给她几口饭吃就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