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维告别纳西妲,将空和派蒙带回住处,然后沉入意识世界,迎接新生的「大慈树王」。
莱维进入意识世界中时, 大慈树王已经苏醒多时了。
在世界主人的允许下,大慈树王已经好奇的在这里观察了许久,作为前代智慧之神, 也是最初的学者,她的好奇心, 可是比谁都强的呢。
“莱维, 你来啦。”
大慈树王的形象, 不再是他们当初见面的样子,看起来, 像是20多岁的纳西妲。
莱维在赤王祭司的遗言中见过这副模样,这是大慈树王在还未过度消耗力量,抵抗禁忌知识前的样子。
“我还是用这个形象吧, 这样你就不会把我跟纳西妲搞混了。”
大慈树王看起来温柔又慈悲, 跟她的尊称特别符合。
“刚刚我已经在周围逛过一圈了,你的这个世界,感觉藏着很多秘密呢。”
莱维看到平安无事的大慈树王, 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是我的意识世界, 可是, 很多问题我也没搞清楚。”
“钟离, 也就是摩拉克斯说这里很特殊,可是他因为契约,无法向我透露更多, 我来找纳西妲学习有关梦的权能规则这件事, 也是由钟离指引的。”
“原来是他呀, 最古老的魔神, 有关他的事情,在世界树中虽然有不少记载, 可是,有关他的出生来历,却一点信息都看不到,他跟我们这些普通魔神,都不一样。”
“我记得,在世界树中最早有关摩拉克斯的信息纪录中,他已经是青年的形象了,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权能。”
“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大慈树王抬头看向这个世界的天空,“你应该,还没来得及向纳西妲请教吧,你这里,只有一点点有关梦的痕迹。”
“倒是时间,在这个世界中,已经比较完备了。”
这番话出乎了莱维的意料之外,不过考虑到大慈树王的智慧,这一切又在情理之中。
“是的,我在稻妻时,向八重神子和雷神都请教过有关愿望和梦想的领悟,也见识过前任雷神意识空间中的时间,对于我自己意识世界中有关时间的概念,也大部分领悟到了。”
大慈树王着迷的看着这片美丽的星空,欣赏星光闪烁,和天空中蕴含的力量。
她回头,带着温柔的笑意。
“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梦吧。”
她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无数绿色的荧光,就像漫天的萤火虫,它们不断飞远、飞远,直到整个世界的大地都被绿色的萤火盖住,就像是一层厚厚的地毯。
就连天空,也被这无数荧光映照出朦胧的绿色。
大地缓慢而温吞的与荧光融合,就像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一开始还是湿漉漉的,后来,水就全都渗入了地底,大地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摸样。
但荧光没有消失,他们只是成为了大地的一部分,与大地融为一体。
莱维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泡温泉,轻柔而温暖的热意让意识暖洋洋的,漆黑神秘的大地中,有无数根系,而记忆和知识正在其中流淌。
是啊,大地中,保存着世界的记忆,也就保存着世界全部的知识。
他们是大地的养分,是世界的历史。
然后,莱维发现,世界的历史,也是人的历史、是智慧生物的历史。
他们的愿望升上高天,化作星辰,他们的记忆融入大地,化作养分。
他们由愿望驱动着前进,由记忆决定他们的路径,度过一生。
原来,这就是人的命运吗……
世界的命运,就是由无数人的命运互相连接成的大网,祂无比夺目,就像眼前的星空。
然后,他看到了,提瓦特命运的终末。
大地破碎,天空暗淡,一丝生命痕迹都没有。
没有人类,没有魔物,甚至没有甜甜花和薄荷。
这是个死亡的世界。
不对,这不对!
他知道提瓦特在命运的秩序下,可是,那是空不在的发展,空是世界之外的存在,是能够扭转命运的变数,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然后,那副景象变得模糊,逐渐消失,陷入黑暗……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芒。
这里,是哪里?
眼前终于出现了蓝天白云,阳光照耀着,就像提瓦特每个普通的晴天。
好像,这是在天空中飘浮着的一片陆地。
这片陆地的最高处,站着一个金发的人影。
莱维看过无数次这个身影,绝不会认错,这是空。
然而,空的气质却让他无比陌生,冷淡、缥缈,还有……威严。
这时,空终于睁开了刚才一直紧闭的双眼,却不是莱维熟悉样子……
那不再是在光芒下能呈现出深深浅浅的半透明金色,而是如太阳般耀眼的纯金,他的瞳孔变成了星星的形状,被5层圆环包围,不断有大大小小的音符出现又消失。
然后一切都变成了混乱的色块,莱维只感到无比晕眩,然后失去了意识。
莱维的意识体突然在世界中晕倒,这可吓坏了大慈树王。
她刚刚不过将自己死前的所有记忆和对梦的领悟都送给了意识世界,就看到莱维双眼发直,没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