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人很少,程晚词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两杯鸡尾酒。
楚枂显然也不是来喝酒的。
沉默了半天,这一次轮到程晚词先开口。
“不是住进水木华府了吗,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楚枂静静地看着程晚词,语气平静道:
“我在想,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但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呢?”
“从上学到现在,每一次我们闹别扭,都是我先低头,都是我去找你,不管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你永远都在原地,安然镇定。”
“从陆湛到季霆渊季霆深,都是他们围着你转,为你争得头破血流。”
程晚词想了想,对方说的这些她认了。
看着楚枂道:“那是因为我没有跟你生气。”
她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楚枂性子又直又急一言不合就开怼,很多时候两人闹矛盾其实都是楚枂单方面的生气,程晚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是呀,你不生气,你是女神,你大度。”楚枂说。
没有嘲讽,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挫败。
程晚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枂用孩子威胁她,还拿她当筹码跟季霆深交易,她虽然不能原谅,却早已经不生气了。
最后她还是保留了底线,季霆深不是从她嘴里知道小橙子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嘴上这么问,其实心里有猜测。
能让楚枂变成这样,要么是公司要么是季霆渊。
楚枂却没有回答,又道:
“我仔细想了想,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大概是我太贱了吧。”
程晚词:“……”看样子是因为季霆渊。
楚枂今天不是来吵架的,只是心里太苦了,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找程晚词释放一下心里的烦闷。
那些难堪的一面,除了程晚词还能给谁看呢?
她楚枂也是要脸的。
两人都没喝多少酒,楚枂自己打车回的水木华府。
时间已经不早了,季霆渊却还没有睡。
楚枂洗了澡,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去了季霆渊的卧室。
她身材非常好,傲人的曲线也迷过不少男人。
但是季霆渊看着她眼底古井无波。
“你知道吗?”楚枂过去爬上他的床,媚眼如丝道:“季霆深最喜欢程晚词穿红色的睡衣。”
刚才还无动于衷的男人动了,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小姑,恭喜你
自从季霆深变得越来越无耻,程晚词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公众场合两人还是一副恩爱夫妻的状态,只要没有旁人的目光程晚词就千方百计躲着他。
这天晚上程晚词陪着季霆深参加了一个市里的酒会,出席的很多都是政界要员和燕城的商界的大佬们。
她手上戴着鸽子蛋,白色礼服是季霆深找人专门给她定制的,从细节上看,两人还是情侣装。
温静是陪着温家老爷子来的,一直躲着季霆深。
等男人去聊正事了,温静才找到程晚词。
“那小子的眼神恨不能把我凌迟,怕了怕了。”
程晚词道:“你要真怕就不会来了。”
温静凑到程晚词耳边,语气是藏不住的喜悦:“我有了。”
“……”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了?”
温静耸耸肩:“你说有什么了?有孩子了。”
程晚词瞪大了眼睛:“!!”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可是只告诉你了,暂时帮我保密知道吗?谁都不能说,那臭小子也不能。”
“不说不说。”程晚词好不容易才消化这个消息,实在忍不住问:“谁的?你不会自己弄的吧?”
“当然不是。”温静脸上的表情淡下来:“那个人的。”
程晚词更震惊了。
说真的,她一直不知道“那个人”是哪个人。
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尤其这事儿涉及到温静不愿意提起的过往,所以就只知道温静曾经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恋人,却不知道是谁。
谁能想到两人分开这么多年,温静居然突然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说真的,程晚词对“那个人”很好奇。
见她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温静无所谓道:
“如果最后能成我就介绍你们认识,如果成不了,这个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无关紧要的人,你不认识也罢。”
这份儿洒脱,程晚词就是再修炼十年恐怕都做不到。
不过她看得出来,温静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管怎么样,程晚词朝温静举了举酒杯,在她的果汁上碰了碰:
“小姑,恭喜你。”
“这话我爱听。”
一会儿季霆深派了雷邢过来叫程晚词:“少奶奶,先生有点不舒服,叫您过去一下。”
程晚词心脏一抖。
鬼的不舒服,那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能不清楚。
可温静不清楚,还催她:
“去看看吧,那小子酒量不怎么样,别喝多了。”
程晚词心说喝死他才好,却又不得不过去,否则更不好解释。
等避开了人,程晚词的脸沉了下来:
“告诉他,喝死了也跟我无关。”
雷邢其实也尴尬的不行,只能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