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渊的脸色愈发冷了：“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楚枂心中悲凉。
她的一片真心这个男人看不见，对她的付出视若敝履。
但是能怎么办？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
“大概我就图，你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吧。”楚枂笑了笑说。
她没有出去，这个点已经下班了，看季霆渊这样子都没打算吃饭。
“我不会走的，你骂我不要脸也好，哪怕是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她拿出手机：“霆渊，你想吃什么？”
季霆渊眉头紧了紧，不说话。
“那我就看着帮你点了。”
想着他身子弱，而且还病着，楚枂就点了清淡的粥和小菜，营养易消化。
刚放下手机，季霆渊的助理就急匆匆进来：
“季总，又有两个供货商说要终止合作。还有，杨总那边的人说明天就过来结账，财务那边问结不结？”
季霆渊苍白着一张脸道：“结吧，公司账面上有多少结多少。”
“啊？”助理愣住了，季总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啊？
楚枂站起来道：“你跟财务说杨总那边好好安抚，一般不是月底结账吗？他们急什么？就说盛源不会欠他们的。”
听了楚枂的话助理才稍微安心，赶紧去安排了。
“岂有此理，这些人的反应也太快了，这、这警方那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们一个个的就着急撇清关系了。”
季霆渊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楚枂却从他脸上悟出了点意思：“难道是受人指使的？季霆深，一定是季霆深。”
季霆渊面无表情道：“不用季霆深说什么，最近这些事明摆着是季霆深在针对二房。那些人都是商场的老狐狸了，趋利避害的本事炉火纯青，呵！”
楚枂明白了，难怪季霆渊一副放弃斗争的样子。
他怎么跟季霆深斗？
季霆深甚至不用说什么，那些生怕被季霆深记在小本本上的家伙就会一人一脚把他踹进地狱里。
今天这个杨总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相信到了明天这样的人还会更多。
她拿的那点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陆湛被抓了。
经过警方查明，马六的死虽然是意外，但是马六跟陆湛确实有撇不清的干系。
这天程晚词正做图，突然接到警方的电话，陆湛要见她。
到了看守所，程晚词还有点恍惚。
她这辈子是第二次来看守所，两次都是为了来看陆湛。
两次都是陆湛求她救他。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五年前那个傻瓜一样的程晚词早就不在了，她今天过来，不过是想听一些实话而已。
陆湛看到她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晚词，晚词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程晚词简直想笑：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管你？”
你就不怕我把他抖出来吗
陆湛被程晚词问得一愣，换做常人都会羞愧难当。
他怎么还有脸求她？
但这人是陆湛，脸皮什么的不存在的。
“我在帮季霆渊做事啊！你不管我？”陆湛激动道：“季霆渊建公司，跟季霆深对着干，他都是为了你！就冲着这，晚词，难道你不该救我吗？”
又是为了她。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没那么重要，季霆渊跟季霆深的恩怨由来已久，这锅我背不起，也不想背。”
程晚词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马六是你的人，之前网上那些针对季氏的水军是你买的？”
这些事已经被警方查出来了，陆湛只能承认：
“对，我买的。”
程晚词：“我就想知道，季霆渊知不知情？或者说，整件事背后的黑手，是不是他？”
陆湛突然笑起来：“你猜？”
对方满脸不怀好意地看着程晚词，答案不言而喻。
程晚词心下默然：“你们的事我不会管的，相信警方会查个水落石出。”
陆湛一愣，不敢置信道：“你就不怕季总也……你真的不管？”
程晚词起身：“你好自为之。”
见她要走，陆湛急了。
“你别走，晚词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就算不管我，你真的不管季总吗？他可是为了你才跟季霆深斗的，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吗？”
程晚词淡淡笑了一下：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想法，那我告诉你。我觉得季霆渊不适合商场，他身体也不好，就应该在家好好休养。如果他这一次抗不过去，我觉得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陆湛瞠目结舌：“你、你就不怕我把他抖出来吗？”
程晚词压低声音：“你不敢！”
陆湛浑身一震。
程晚词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湛：
“他手上有你致命的把柄吧？否则这么多年了，你不可能一直像条狗一样围着他转。而他居然让你当公司副总，也说明他十分确定你不敢对他不利。”
陆湛：“……”
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程晚词曾经居然是他女朋友。
以前那个好忽悠的程晚词呢？
天气冷了，程晚词穿了一件呢大衣，披着波浪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