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到杭思潼门口,梁时清轻轻敲门,杭思潼确实还没睡,穿着睡衣,走到门口。
梁时清将托盘放到杭思潼手里,又趁机走进了房间,他伸手摸摸杭思潼的后颈:“今晚累不累?我怕你习惯了,不喝牛奶睡不着,所以给你送来。”
之前梁时清都只是送到门口的,杭思潼捧着牛奶杯子,觉得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杭思潼三两口喝完牛奶,将托盘跟牛奶都塞梁时清手里,然后趁他不注意,垫脚亲了他的下颌骨一口,轻声说:“晚安,半个男朋友。”
被亲这一口,梁时清直接愣在原地,他都没回过神,就被杭思潼推出门口,一个人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才回神,他怔愣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欲言又止、欲敲又止,嘴角比ak还难压。
喝过热牛奶的嘴唇软乎乎的,带着奶香和温软湿度,甚至在下巴还有一点奶渍残留。梁时清用手背轻轻擦了擦下颌骨,随后端着托盘就恍惚地走回房间。
杭思潼送傻掉的梁时清出门,随后去浴室拿毛巾擦了一下嘴唇,她对着镜子看了眼,无声叹息:“年轻人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这可不好。”
不管梁时清半夜来,是想亲亲还是想获得以后随意进出房间的权力,杭思潼都一下给他亲懵回去,接下来应该能安分几天了。
初一早上要睡到自然醒,加上前一晚睡得迟,三个人都起迟了,不过梁时清依旧是他们当中最早的,开门让庄园员工来送吃的,他还要给员工们派发利是,祝员工们新的一年依旧事事顺利。
既然不回家,那作为领导,该给的还是要给。
杭思潼第二个起床,她啪嗒啪嗒跑下楼,走到餐厅找吃的,梁时清刚好从厨房里端着两杯热豆浆出来,他顿时愣在原地,看见杭思潼后感觉自己路都不会走了。
于是林松玉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比往常更机器人的梁时清和一个似笑非笑的杭思潼,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林松玉并不能在梁时清这长久躲着, 他也就晚上出来,不用跟着家里人守夜,现在年味轻, 家里那些人不过是谈生意跟打麻将,他在家无事可干,又是年轻人,就允许出来玩。
到了初一早上, 他本该回家去跟父母爷爷奶奶上山请头香, 奈何昨晚回得迟, 错过了。
早饭还没吃完,林松玉就收到了电话轰炸,完全不留情面, 从爸爸妈妈一路被各方亲戚说了一遍, 什么头香不请、来年不顺。
在林松玉苦恼接电话的时候, 杭思潼小声问梁时清:“头香很重要没错, 但也要小辈一块过去吗?我以为家里派个……嗯,代表过去就好了。”
梁时清已经稍稍放缓了身体, 逼着自己不受昨晚那个晚安吻的影响, 回道:“只求个好兆头的,确实让家主跑一趟就行了,或者谁家有所求,就可以跟着去, 但往往,上头香不代表只有上头香这件事。”
这种时候, 更像是家里的一种集体活动, 往往要彰显阶层与掌权者的权威,所以小孩儿不到场, 就视为忽视了这种权威、不认可阶层。
也就林松玉是家主儿子,不然肯定要被骂得狗血淋头,现在他不到场,还能被宽容为小孩子不懂事,让林父不要太责怪他。
杭思潼对这种事情一向是不置可否的态度,就是随口一问,昨晚熬了夜,早上起来胃口不佳,她没吃多少
,有些想回去睡觉,但大年初一,整天都躺在床上过有些虚度光阴的味道。
没一会儿林松玉回来,很失落地说:“我等会儿要回去了,因为要去走亲戚,今年林家有人往上走了,总得走动走动。”
就算是亲戚,也得时时联系,不然一旦放下,就生疏了。
杭思潼跟梁时清都表示理解,给他准备了礼物,当做礼物带回去,反正只要礼物带得够,就算迟来,也不算太失礼。
离开时东西要装车,杭思潼提了几样轻便的东西跟在梁时清身后,庄园里没有多余照顾生活起居的人,林松玉还得自己开车下山回去。
梁时清有强迫症,刚好可以规划林松玉开来的车子后备箱能装下多少东西,他先放好了林松玉自己挑的,再把自己挑的贵重物品放中间,最后伸手去接杭思潼拿的轻便礼盒。
林松玉站在不远处,忽然注意到,梁时清接过时,角度特殊,一手握住杭思潼的手腕,一手从杭思潼手心中间接绳子,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接东西。
说难听点,猥琐,说好听点,过于亲密。
但杭思潼好无所觉,被梁时清摸了也不在意,只是将礼盒绳子挂到梁时清的手指上,还跟他交代:“小心点放,这个里面是陶瓷罐子装的。”
随后梁时清将几个轻礼盒稳稳地堆叠在最上层,又重新数了一遍数量,确定盒子数量没错后关上了后备箱,他转头想提醒林松玉开车稳一点,却发现林松玉眼神古怪。
“怎么了?你又不想回去了?”梁时清奇怪地问。
杭思潼也跟着看过去,说:“不回去不行的哦,会被骂很久。”
林松玉感觉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很奇怪,但说不出来:“没有,我就是觉得回去没意思,想到要应付那么多人……还是梁时清你好啊,家里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