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斯不理他,自己窝着生闷气。
他心里明白,戴维素来是个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成的,所以他打算跟自己一起来这的事,很有可能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早早计划好了不告诉他,他爱的这家伙怎么这么可恶!
对不起我下回不这样了,看把我宝贝气的,我真是该打。来,打我两下给你出出气。戴维软声软语地赔礼道歉,抓着艾伦斯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艾伦斯把手抽走了不理他,戴维眉开眼笑地:你要是不舍得打我,我可亲你了。
戴维说完就凑了过去,艾伦斯捂着他的嘴:这屋里有监控吗?
戴维舔舔他的手掌:我一早检查过了,没那种东西。
艾伦斯这才松了手,戴维翻身把他压在沙发上,再次用舌头给艾伦斯深入地赔不是。
他这个不是赔的,直把艾伦斯赔成了一汪水,乱了呼吸节奏,昏头昏脑,这才消了气。
艾伦斯:为什么骗我?
戴维:早点告诉你,你就该不粘着我了。
艾伦斯感觉心里软绵绵的,又问:那干嘛不跟我一起坐飞船,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戴维解释:我的小祖宗,我是走后门进来的呀,流程都不一样,我坐不了你们的飞船。你给我发消息那会,我都已经到了,这是军区,光脑没信号。
艾伦斯想了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气消了,想通了,艾伦斯心情又转晴了,他伸手回抱戴维:你就这么跟着我来了,商会跟博物馆那边怎么办?
戴维:那两边没我的时候,不也照样运转吗?我手底下八个秘书,难道是请他们吃干饭的?
艾伦斯的手指在戴维胸前画着圈:我没你也行。
小蹄子嘴硬的很,戴维不揭穿他,顺着他的话头:可是我没你不行。
艾伦斯的心情就好像坐上了粉红泡泡飞到了半空中,他又跟戴维腻歪了一会,才爬起来整理东西。
这间两人寝是有两间独立卧室的,艾伦斯要是跟克莱尔同住,就得一人一间。
但是现在艾伦斯的室友是戴维,去他的二人寝,另一间放杂物正好。
小两口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聊天,话题慢慢地就转向了正经。
艾伦斯坐在他刚铺好的床上,看着戴维一件一件地往柜子里挂衣服。
戴维,我还是觉得,这很不真实。
戴维回头望着他,不太理解:怎么了?
艾伦斯神色恍惚:皇帝,要抬高联盟里雌虫的地位,戴维,我为什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呢?雌虫和雄虫,真能恢复成以前那种平等的状态吗?
平等戴维低头瞄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一件衬衣,其实面料款式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因为是出自宫里裁缝的手,所以这一件衣裳,戴维以前当程序员虽然薪资不菲,但掏出三个月的工资也未必买得起。
戴维不知道艾伦斯说的平等,跟他认为的平等有什么不一样,但总觉得,他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谈论这个词,未免有些太假模假式了。
所以他不想跟艾伦斯讨论平等,他打算跟艾伦斯谈谈利益。
戴维仗着自己之前检查过,屋里没有窃听装置,他问艾伦斯:
你知道哈斯塔商会的会议室,跟帝国议政厅内部长什么样子吗?
艾伦斯摇了摇头,他们这个虫族世界里,拉贝尔联盟商界与政界的殿堂,他一个都没进去过。
戴维转过身来:那里面,全都是雄虫。
你能想象到里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吗?是臭的。有一种,独裁者天生优越感爆棚的臭味。
皇帝,他也是雄虫,巴塔利雄虫。永远都不要相信,一个雄虫会真的希望,雌虫能跟自己平等。
他之所以会抬举雌虫,本质上,还是为了制衡贵族,让自己的孩子上位。目的仍然是维持皇权至上,保证权力在他的家族血脉中传递。
戴维注意到艾伦斯的神态,明显是受到了些伤害,真相有时往往就是会令人受伤的。
他来到艾伦斯面前,伸手抚上艾伦斯的发顶,正如他现在的身份所应当对世人做的那样。
他是红衣主教,他爱眼前的人,他要劝慰他,以超脱于这个世界的神明的悲悯,以平等于艾伦斯灵魂的爱人的意志。
他告诉艾伦斯:但是这没有关系。皇帝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皇帝。
有价值的人,就是应该相互利用的。只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用管他是什么目的。
戴维的手滑下去,捧起了艾伦斯的脸:艾伦斯,不要纠结什么平等。这个词,在任何世界里,都是理想主义。
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手握权柄的人口中说的平等,不要相信它。想要自己真正说话有分量,你得变成掌握权力的那一个。
刚到训练基地的头一天,还没有正式开始训练,凯尔伦和塞希里原本是要打算带着他们去熟悉一下环境的,只是真正实操起来才能发现,雌虫与雄虫,究竟可以有多么的不对付。
艾伦斯当着戴维的面,几乎不跟其他雄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