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我可崇拜英雄了。”他翻动几下身子让自己和祝云宵面对面躺着,然后将被子拉过了头顶营造出一种将悄悄话时候必备的氛围感。
“我这个人一身反骨,看文艺作品就喜欢那种有自己目的和歪理的反派。”
“相比于那些光喊着正义啊善良啊凭借光合作用就能一往无前的主角,这些反派可太有人格魅力了。”
原本祝云宵在这被窗帘遮盖得严实的昏暗的房间中就看不清蒲千阳的动作,这盖过头顶的薄被更是令这个情况雪上加霜。
不过就算看不到对方,他也能从怀中的对方的小动作里感受到对方的热忱。
“言归正传,我从一开始就没觉得祝潇是因为那十吨黄金才消失的。”蒲千阳用手开始在祝云宵的肩颈处计算起来。
“十吨黄金听着很多,换算过来也的确不少,一个多亿,换算成香城币就是接近两个亿,基本等于让一个人十辈子财富自由。”
“但是现在很多的大型企业的体量和规模动不动就是成百上千亿。”
“就拿你任职期间的中央赌场举例,你做过的最大的一单生意是多少?”
祝云宵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三间大型矿场,附赠一个结晶湖。”
“看吧。”蒲千阳了然,“那在当时那个更为混乱的年月,祝潇见得更是只多不少,可是他愿意尊重吴芸的习惯住小平楼,也愿意每天为她蹲你家楼下第一锅鸽子汤。”
“自然没道理为了什么区区十吨黄金干出‘抛妻弃子’的行为。”
“所以他一定有更重要的理由才对。”
将头轻轻埋进祝云宵的颈间,蒲千阳略带歉意地说:“虽然现在这个理由我没想到,有或许它也根本就会超出我的认知与想象,但我觉得在这场假期旅行的终点,一定有你想要的答案。”
“还有。”他突然抬头,义正言辞道,“祝博士,请容我提醒一下,明年你可就要毕业答辩了。”
听到蒲千阳突然提到这么“日常”的话题,祝云宵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个政府编外顾问,每个月就领那么一点点象征性的补助。”蒲千阳拽起祝云宵一只手指比出一个一。
“淑女二代,一个每天必须吃一罐猫罐头不然就作妖的煤气罐。”他又拽起祝云宵一只手指比出一个二。
“可都等着未来可期的你养呢。”蒲千阳用脸贴上祝云宵的手心,轻轻蹭了两下,“现在要是因为熬夜猝死,抛下我们孤儿寡父,你舍得吗?”
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以警告对方不要胡说八道,祝云宵又轻声但确凿地回答道:“舍不得。”
“所以,我会找到答案的。”
为了你们,也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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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整齐划一的欢迎声从店内响起。
蒲千阳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换了一批。
的确,一代天子一代臣,更何况这里也算是一个比较涉密的场所,那么新主人上位后打扫之前主人留下的人员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假模假样拉着祝云宵在一楼逛了两圈后,蒲千阳指着上锁的楼梯问向跟在两人身后的导购:“一楼东西不是很感兴趣,这二楼能上吗?”
“非常抱歉,先生,二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导购鞠躬致歉。
嗯,上次也是这个话术。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上去呢?”蒲千阳明知故问。
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导购再次对着两人鞠了一躬,并且这次没有抬头:“抱歉先生,我们顶头老板发话了,‘要是看到蒲千阳和祝云宵来这边溜达,连口水都不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