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朝着佘先生飞了过来,迷住了他的眼,让他无法自制地开始生理性流泪。
这人重复几次相同的动作撬出四个角后,整个木箱像礼盒一般向着四周摊开,从中间滚出一个被白布裹着的大件物体。
物体掉到地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后这物件开始小幅地扭动了起来。
将撬棍的一端勾在了绳结上,这人轻轻一抬手,那白色的口袋就被解了开,露出里边正在蠕动的东西的真面目。
是那个戴着助听器的男人,而此时他的助听器已经碎了八瓣。
虽然吃痛,但他也只是用鼻息哼了两声。
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整个口腔都被塞得鼓鼓囊囊,就算想叫也叫不出声。
“如果法律不能给你带来公正,也没法解决你的愤怒。”
哐当一声,一柄将近一尺长的三棱刃就被那人抛在了地面上,随后又被踢了过来。
三棱刃的刀柄划过地面发出了微弱金属震颤的声响,最后滚动几下停到佘先生面前,被透过纱帘的月色照得雪亮。
这人好以闲暇地坐在案几后侧的老板椅上,两条长腿相互交在身前,“那现在,请吧。”
“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给你自己一个公正。”
我帮您选
佘先生此时有些傻了。
面前的三棱刃还躺在原地,可他手上握着的铜制床头灯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掉到了地上。
虽然自己当真是恨这被自己打聋了一边耳朵的人入骨不假,可如果让自己在现实中亲自动手杀了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他的假想中,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手刃仇人,那必然首先需要在一个安全的环境……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体贴地安慰道:“不必担心事情暴露。”
“您周围邻居今晚都外出未归。”
“而我是来帮您的,自然没理由像这人一般出卖您。”
“所以这里无论发生出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那,那,那其次需要一个合理的处理尸体的手段……
“至于后续皮骨肉的处理……”男人左右手指尖相对着依次点了过去,从容地建议道,“明天,刚好是这附近高尔夫球场定期浇水维护草坪的日子,百几十吨的用量偶然多那么十几吨的波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者如果恰好您喜欢烹饪,待会儿也可以让人送条狗过来。”男人仿佛想起什么往事一样,怀念般说,“藏獒的话有些难度,但比格应该问题不大。”
此话一出,佘先生瞳孔都放大了几分,双腿一软跌落在地面,随后他用双手撑着自己往后退了好几步。
知道现在他才真正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他居然是真的想帮自己去杀人!
先且不提这人到底是怎么偷听到了自己和学弟的对话,单说这男人居然能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把一个远在对岸的陌生人抓住,装进棺材一般的箱子躲过海关的检查将人运到这边,又悄无声息地将其搬到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