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寂寥夜色。
虽然关了灯,但蒲千阳并没有打算真的睡觉,他想计算自己能存活的时长。
刷新点变了,那自己能活下来的时间又是怎么算的呢?
如果知道了这个世界自己能存活的时长,还可以变相倒推自己在二十六岁“赴死”的时间点。
虽然完全不知道敌人在哪敌人是谁,但这并不妨碍他提前做出准备。
连着充电线的手机就放在枕边,方便他在精神离开之前查询当前的时间。
平常自己一人都是谁在床铺中央的,导致床边缘的垫子基本保持着原始的松软度,催人入梦。
侧卧在床上的蒲千阳几乎是在凭意志力保持清醒。
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祝云宵的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来:“你在想什么?”
“你还没睡?”
“你的呼吸声很乱。”
两个人都在所答非所问,谁都没有退步,这也是种默契。
沉默是今晚的笙箫。
最终是蒲千阳妥协了,他翻过身仰躺在床上,淡淡地说:“我在想我还能活多久。”
最真心话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的。
听到他翻身的声音,祝云宵也调整了姿势,跟他一样仰躺在了床上,“哲学问题?”
“你可以当它是。”蒲千阳侧过头看着祝云宵,可祝云宵没有看他。
一天下来,祝云宵是真的累了。
窗帘缝隙投下的一束光刚好将祝云宵的睫毛照得纤毫分明。
蒲千阳想来自己循环这么多次,看到最多的还是祝云宵的眼睛。
毕竟在医院里这人头套口罩白大褂三件套穿得齐整,除了眼睛哪里都看不到。
一般人为了入睡会属羊,蒲千阳为了保持清醒,选择数睫毛。
数祝云宵的。
数着数着,一股困意席卷而来,从四肢的末端一点点侵附到全身。
妈的,不应该数的。
饶是蒲千阳知错能改也已经迟了。
不过睡一觉听起来也不错,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