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苏家与太子这门亲,定的过于蹊跷。
算不得真正的高门贵户,草莽出身的安平侯在云京并无多少根基,而太子娶妻,当娶世家大族的贵女。
而苏云琅在外流落多年,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所以,许多人是借着这及笄宴,来看一眼这苏四小姐的。
毕竟,坊间传闻,苏四小姐生的极美,可以称得上是姿态清冷,绝色倾城,太子就算再怎么年少英才,也终归是个少年,是个男人,难免会因为女子容颜而倾倒,是以,已经有许多人在想着,太子成亲之后,或者在他成亲之前,将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嫡女给送进东宫里去。
毕竟,单靠容颜并不是长久之策,色衰而爱驰啊
这及笄宴上一见,苏四小姐的确惊为天人,礼数也算周全,只是皮囊太美,终究让人怀疑是不是个花瓶。
毕竟,传言说,回到苏家之前,苏云琅是在药铺里给人当打扫的药童的。
一个乡野村妇,自然是难登大雅之堂。
而容泽的出现,给了这些人一定程度上的敲打。
看来,太子殿下对这人还是很上心的。
小惩大诫
听着容泽如此说,平阳郡主略微眯了眯眸子,但脸上却是带着笑,
“太子今日怎么又空来这里了?”
少女及笄,可不会邀请男宾,这是内夫人的主场。
容泽唇角掀起一抹浅笑,
“本宫的未婚妻及笄,自然是要来送贺礼的,倒是姑姑,怎的今日有如此闲情雅致?”
他倒是清楚的很这平阳郡主为何来此。
毕竟最近他命吏部调查凤阳地带圈地一事,还田于民,处置了不少私自圈地的氏族宗亲,这里面有着不少她的门客,看来,是坐不住了。
平阳郡主笑了一声,开口道,
“本殿怎么说也是殿下的长辈,来看一眼自己的侄媳妇,还不行吗?”
有着这层身份在,容泽就算是贵为太子,也不能给她半分难堪。
总是要给些薄面的。
容泽轻佻了下眉梢,笑的温润,
“自然可以。”
只是这话音刚落,便是有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对着平阳郡主一阵耳语。
随后,平阳郡主看向容泽,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本殿下今日还有事,先行告辞。”
一袭红衣张扬而来,随后又是匆匆而去。
太子殿下笑的越发温润如玉,可下方的宾客却是看出了些许门道。
大概率,是平阳郡主府里出了什么事了。
一时间,众人心底又是嘀咕起来。
是不是,太子给平阳郡主的警告。
毕竟,能让平阳郡主这般大惊失色的,这云京城里,也没几个人。
容泽转眸看向苏夫人,颔首道,
“孤只是来送个贺礼,夫人无需在意,宴席继续便好。”
苏夫人听着颔首行礼,继续主持宴席。
苏苏看向容泽,挑了下眉,
“贺礼?”
她怎么觉得他是临时过来的,没准备什么贺礼?
可没想到,这人从袖中拿出一枚凤首簪,插进了苏苏的鬓发之间。
簪子,自古以来便是丈夫送予妻子的定情之物。
而他,亲手雕刻了这枚簪子,就等着今日及笄送与她。
“苏苏,以后,我可是要给你绾发的人,又怎么不会给你准备及笄礼呢?”
容泽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苏苏摸了摸鬓角的玉簪,浅浅一笑,
“谢过太子殿下了。”
容泽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
“近来凤阳氏族频频遭到打压,是我下的旨,她不敢来找我,估计是想要来寻你的麻烦找不痛快,不过不必担心,过了今日,她应当是不敢来找你了。”
苏苏挑眉,
“你做了什么?”
容泽笑了下,
“小惩大诫而已。”
平阳郡主当年看上了已有妻室的平阳伯,联合着临安王施压,强抢了人家做丈夫,夫妻并不和睦,如今,让她在意的,除了手中权柄,恐怕也就只剩一个儿子。
论权力,他要往回收,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儿子嘛,是她最在意之人。
平阳伯府的公子,读书不行,习武不成,仗着有皇室的血脉整日行欺男霸女之事,他这次,只是小惩大诫。
但如果她再敢来招惹苏苏,可不会这么便宜了她。
少年赤诚
京都二日便是传出了平阳郡主之子萧听风意欲染指庶妹,却被废了的消息。
平阳郡主气的在屋内大大发作,名贵瓷器碎了一地。
“好你个太子,竟然如此不留余地!”
她的听风还那么小!
论亲缘关系,也是他的表弟,他竟然这般不留情面。
好啊,好得很!
她分明封锁了消息,却还是穿的满城风雨。
这是要拿她杀鸡儆猴,给他的小情人立威呢?!
平阳郡主气的发抖,而另一座小院里,萧听风也接受不了自己被废的事实,正哭着喊着要闹自杀。
平阳郡主气急了,没法把太子怎么样,却是将气全都撒在了萧葭的头上,要把萧葭指给她的儿子做通房丫头。
平阳伯忍气吞声了一辈子,这回平阳郡主又是闹得太过,当即拉着自己的女儿去了御前告御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扬言就算是撞柱而亡,也要保住女儿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