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你是温家的大小姐!不是什么青楼烟花,什么时候将虚无缥缈的情爱挂在嘴边,我自小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温柔抬眸,看着温夫人,一字一顿,
“纵使不为情爱,祖父也说过,人生在世,当随心意。”
“你祖父是说过,但他说的是仕宦从政,而非用在你的小情小爱上!”
“温柔,任你如何闹也好,说也罢,这定北侯府,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那怕一根白绫悬在房梁上吊死了,你进的也会是萧家的祖坟!”
温老夫人面色逐渐变冷,一字一顿,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答应了你大姑姑放她去追寻所谓的自由和心意,所以才使得她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不见踪影!”
“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第发生第二次!”
“自古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然给你定了这门亲事,无论如何,正月初七,我就算是绑,也会把你绑上花轿。”
“来人,送大小姐回房!”
温老夫人说着,当即下了命令。
而下一刻,身后的几个嬷嬷便是走上前来,作势要架起温柔。
苏苏见状当即向前了一步,将手中的狐裘披在了温柔的身上,开口道,
“祖母息怒,表姐只是一时想不开,我这就带她回去。”
见面
苏苏低眸,遮住眼底的思绪。
外祖母最后悔之事是她的母亲吗?
而看着苏苏冒出来,温老夫人摆了摆手,神色有些疲惫,
“去吧。”
“表姐,跟我回去吧。”
苏苏轻声开口,随即,将温柔扶了起来。
温柔眼底的光已然寂灭,没走几步,便是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这一闹,可谓是轰轰烈烈了。
好在苏苏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可这一晕,却是将温老夫人与温夫人吓了一跳,两人面色大变,
“快请大夫!”
温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拐杖往这边走过来。
而温夫人,则是上前扶住温老夫人。
苏苏将温柔接在怀里,抬手摸上了她的脉搏,开口道,
“祖母放心,表姐只是受了寒,急火攻心在昏了过去,待会儿喝点药,好生休养几日即可。”
温柔身上的病不算重,重的,是心病。
温老夫人深深地闭上眸子,摆了摆手,
“罢了,带她下去吧。”
二十年前,她错过一次。
这一次,绝对不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阿柔就算是今后恨她也好,这定北侯府,她必须嫁。
苏苏不置可否,跟着一起回了温柔的院子。
温老夫人请了大夫,给温柔施了针,又是开了些治风寒的药,让人抓了药去煎。
苏苏那起药方看了一眼,倒是都对症,只是这药煎出来怕是很苦,于是苏苏提笔将甘草换了肉桂,交给了玉书。
玉书略微有些迟疑,
“表小姐。”
苏苏看向她,轻声道,
“把甘草换了,煎出来的药能甜一些。”
玉书看着苏苏,虽说表小姐看着很令人信服,但毕竟事关小姐,还是迟疑道,
“表小姐,您学过医术?”
苏苏听罢笑了下,
“你若信不过我,大夫还没走,你问下他便可。”
解释再多,倒不如让大夫看看。
玉书听罢向着苏苏一礼,走了出去。
过了会儿,又是回来对着苏苏施礼,
“表小姐,玉书有错。”
苏苏摆了摆手,
“你没错,事关表姐的身子,是该谨慎些,快些去抓药吧。”
玉书再一次欠身施礼,离开了。
苏苏看着床上躺着的温柔,略微叹了口气。
这件事,谁都没错。
温柔想要争取心中所爱。
而祖母,想要她此生顺遂无忧,远离那些纷争。
这一次,向来疼爱温柔的温老夫人异常的坚决。
温柔不喝药,便是直接着人灌下去。
温柔不吃饭,则是派了温无暇来威胁。
就这样过了两日,初四晚上,容奕来了。
避开所有人,来到了温柔的小院。
丫鬟婆子被尽数打晕,若非苏苏早一步察觉,去了温老夫人的院子,恐怕此刻也得躺在地上。
其实,自初二那日,一直跟着苏苏的青鹄便是察觉到了容奕的存在。
而苏苏今日的离开,也是刻意给了这两个人一个机会。
无论如何选择,她不会干涉,只要这两人不悔,便好。
房间里,温柔木然的坐在床上,唇色苍白,听到动静便是将手边的茶盏丢了出去,
“都说了,我不喝!”
阿柔,你嫁给他吧
茶盏直直的冲着来人的门面而去,容奕闪身避开,看着床上分明虚弱却强装暴躁的温柔眼底满是心疼。
往常的小人儿,端着一副大才女的架子,对着谁都是疏离的笑,分明年纪不大,却是装的一副小大人样。
可此刻,却像是一直让人拔了刺的小刺猬,红了眼,逮谁咬谁。
“阿柔,是我。”
容奕轻声开口,嗓音里带着些许沙哑。
温柔转过头去,看到是容奕,当即起身赤着脚跑了过来,扑倒了容奕的怀里,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