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寻不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
苏苏听着惊疑,
“你不知道吗?”
容泽摇了摇头,
“父皇若是不想旁人知道,又岂会露出破绽?”
父皇太能藏事情了,在刚建国的那几年,他甚至都疏远他,将他丢给云皇后,这也是为何他会一直唤云皇后母后的原因。
因为云皇后对他,真的很好。
苏苏看了容泽一眼,
“你没去查一下啊?”
容泽语噎,慢吞吞的看向苏苏,
“我闲着没事查这个干嘛?”
谁会闲着没事,去查自己的皇帝弟是不是亲生的?
“……”
好像也是,这种事情,他平日里又那么忙,一边忙着学习政务,治国之道,又要一边防着人下毒暗杀,又岂会有时间去关注自己的弟弟,是否是亲生?
默了许久,苏苏又是叹出一口气,将皇帝所终之毒可能是自己师父做配制的事情给说出了口。
容泽抬眸看向苏苏,皱眉,
“母后告诉你的?”
倘若她一早得知,在把脉的时候便能看出来。
苏苏颔首,知晓容泽心中的担忧,
“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
说着,苏苏摸了下自己的手臂,那枚红色的印记。
这东西,她自小都没有见过。
估计是事关她的身世,师父一向瞒得很好……
想到此,苏苏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的身世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东西,让师父这般的小心。
她印象中的师父,向来是忧国忧民,关心朝政大事,教崔皇后下毒的那人,当真是师父吗?
皇帝这边毒素未曾消减,反而是再一次吐血陷入昏迷,高烧不退,宫中御医束手无策,而苏苏,自然也离不开。
于是,容泽借了皇后的由头,去安平侯府传旨,说皇后娘娘甚是喜欢苏苏,要苏苏在宫中留宿一晚。
而苏苏,则是自然而然的留在了宫中。
皇帝昏迷不醒,苏苏挣扎许久,索性下了猛药,施针续命,每一针,都下在了人体的周身大穴,看的宫中御医心惊肉跳。
这是赌命的救人法子,一旦施针穴位有一点差错,皇帝就可能没命。
但若是成了皇帝体内的毒,便有可能能解。
若当日的毒药,当真是师父所调制,那么这世上,也唯有她能解。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苏苏就宿在了偏殿,脑海中计算着时辰,只要熬过今晚,熬过今晚,皇帝这条命,便是能够保下来了。
皇帝脱险
苏苏一夜没怎么睡,而好在,次日清晨,皇帝的高热,渐渐地消退了,恢复到了人体的正常体温,而脉像,也趋于平稳。
太医院院令郑观棋摸着皇帝的脉象,面色露出惊喜的笑,转身冲着苏苏一揖,
“姑娘当真是神医在世。”
苏苏给郑观棋回礼,疲惫的面庞上也带上浅浅的笑意,
“院令大人过誉了,我只是用了些极端的法子压制了陛下体内的毒素,难免对陛下龙体有所亏损,后续的调养,还需大人劳心。”
郑院令面上带笑,
“姑娘折煞微臣了,这本就是吾等分内之事。”
他说着,又是对苏苏行了一礼。
郑太医心中赞叹,此女虽然年纪尚轻,但医术,绝不逊色于太医院任何一人,甚至在医道上独特的见解,强于他们这些老家伙太多太多。
苏苏亦是回礼,给予最大的尊敬,而后出了甘霖殿。
她从甘霖殿里出来,刚好碰到刚下朝的容泽向着这边赶来。
皇帝陷入昏迷的事情,被容泽封锁了消息,只是对外宣称,陛下身子不适,偶感风寒,由太子代为监国。
也好在,在皇帝两次吐血之前,他便是对内阁大臣传达过想要太子监国的意思,于是,并未引起朝中的怀疑。
自陈家倒台后,太子的地位,已然是无人能够撼动。
苏苏冲着容泽一笑,
“陛下暂时没事了。”
毒解了,至少,命是保住了。
而至于能活多久,接下了就看太医对于他身体的调解了。
容泽看着苏苏眼下的青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昨晚是不是没怎么睡。”
苏苏往他怀里一埋,咕哝道,
“昨晚不困,睡不着,现在倒是有些困了。”
容泽摸了摸她的头,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护在怀里,拿身上的狐裘披风盖着,轻声道,
“那睡会儿吧,我带你回东宫。”
左不过她现在是他未来的妻子,现在抱一下,也没什么。
也不知怎么的,昨晚一直睡不着,而此刻在他怀里,倒是眼皮子越来越沉,不知什么时候,就靠着睡了过去。
甘霖殿里有御医和护卫守着,容泽没过去,反而是带着苏苏回东宫。
苏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容泽正在不远处批奏章。
她手心处的伤口已然被再一次清理换了药,用纱布包着。
不知为何,云京的冬天是这么的冷,天还晴了没多久,外面又是开始飘雪花。
清冷的光从屋外洒了进来,而不远处的少年换了浅色的便服,长发半竖着,干净的眉眼之间,满是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