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下你是不是能相信我一些了?”
他期盼着苏苏夸他。
苏苏哼了一声,油盐不进,抬笔便是在容泽脸上戳了个红点,
“想偷懒便直说,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泽听着叹了一口气,作西子捧心状,一边摇头一边道,
“为夫是真心的。”
苏苏合上奏章,丢给了容泽,
“且先别论真心了,有人送来奏章,说临安王在凤阳当地勾结官府,卖官。”
本来就查到临安王世子不干净,但好歹老临安王跟当今圣上也算得上手足同胞。
这些年,他在当地大量收购土地,作了土霸王也就便罢了,因着当年的故人故去太多,是以当今陛下对老仅存于世的临安王有不一样的情感。
容泽打开奏章扫了一眼,略微叹了口气,
“父皇已经放过老临安王太多次了。”
许这是年纪大了,因着这血脉亲情,父皇一退在退。
苏苏看向容泽,
“那你觉得呢?”
容泽轻轻的摇了摇头,
“治国之道,当以民为先。国法,不容侵犯。”
老临安王做的错事太多,是该受到惩罚了。
容泽将奏章放在了一旁,苏苏转眸看向他。
“”
自从那日容泽说出这话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对老临安王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反倒是加进了对于陈国公发步步紧逼。
放任了这么久,这位太子殿下,终于开始收网了
养大野心,收集证据,一网打尽。
他做的很是顺畅,甚至陈国公还未曾反应过来,便是已经被禁卫军层层围住,请到了悬镜司的大牢里。
他一直以为,陈家的危机已经渡过去了。
拓跋灵与皇室订婚,贵妃复宠,而他的儿子也官复原职,他被陛下放在了刑部,本来是要一切转好的。
却不知,忽然抛出了这么多东西。
而陈家,一朝没落。
容泽的行动很快,不过三天的工作,便是清了尾,甚至与此同时,空缺出来的位置,也立刻有人补了上去。
太子殿下的手段,向来雷厉风行。
崔绾绾 你别得意
此外,他也有个不得不快点做这件事情的理由——
苏苏的身体好起来了,继续留着行宫的理由不多了,而他,比须要在苏苏离开他之前,把事情办完。
否则,若是陈家人报复,他会担心。
所以,在苏苏离开他的视线之前,他必须将一切后患,尽数清扫。
陈国公入狱,刚刚复宠的贵妃在甘霖殿前长跪不起。
崔皇后前来寻皇帝,看到了一身素衣,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的贵妃,略微驻足。
陈贵妃听到动静,也转过头来,脸上泪痕未干,忽然笑了,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她一向喜欢窝在她的栖梧宫,每天寡着连活像是死了爹一样,清高得很,从来不会主动来甘霖殿找皇帝。
崔皇后听着笑了一声,音色清冷,
“不然呢?”
她自然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自从十一年前,她入了皇宫,看到她们母子起,她就在等着这一天。
陈贵妃听着忽然笑出声来,
“崔绾绾,你别得意,或许我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来日的结果!”
容靖这个人啊,他是没有心的!
她伴了他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
可他呢,却是对她半点情分都没有。
往日种种,都不过是假的。
崔皇后听着嗤声一笑,矮下身子捏住了陈贵妃的下巴,精致的指甲划过贵妃的脸侧,淡淡道,
“可惜了,不管我未来是何下场,你都看不到了。”
“崔绾绾,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
陈贵妃笑着,眼底带着讽刺,声音凄厉,
“等着看你功败垂成,看你一生所爱不过是一场空,看你死于亲子之手,看你的两个孩子,争来斗去,你死我活!”
不管如何,她的下场,都会比她,惨太多!
甘霖殿内,皇帝本是在看着奏章,可没多久的功夫,宫人来报,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手中的朱笔一顿,
“怎么不进来。”
宫人为难的看着皇帝,
“皇后娘娘,好像是特意来看陈贵妃的。”
皇帝揉了揉眉头,
“让她进来。”
他就知道,她这常年不出栖梧宫,一出,准会闹出事端。
宫人颔首,正走了几步,皇帝给他叫住。
“算了,朕亲自去吧。”
单单一个他,怕是叫不动皇后。
若是堂堂皇后,在甘霖殿门口对着贵妃大大出手,明日的朝堂上,指不定闹出什么事端。
甘霖殿前,陈贵妃正出口言语刺激崔皇后。
崔皇后满目冷意,下一刻就要扬起手掌掌掴贵妃。
陈贵妃眼底倒映着冷意,而下一刻,皇帝出现,拦住了崔皇后的手。
崔皇后转头看过去,美目里满是冷意,
“你又要拦我?”
皇帝没搭话,只是扫了一眼陈贵妃,
“若你安分守己,朕保你在冷宫安度余生,但若是再起风波,别怪朕不念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