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楚徽音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以为你不会来。”
男人喝醉酒后,仿佛像个大孩子般,就连说话都温声细语。
确实,楚徽音的确不打算来,可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她早晚也要想个法子找机会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提到这件事情,楚徽音就来气,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搀扶着贺嘉聿坐到了沙发上。
“真是欠你的!”她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还是倒了杯水递给他。
贺嘉聿此时靠在沙发上,黑色西装被他脱下挂在肘弯,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健康蜜色的皮肤来。
再往下,是男人极致健壮的身体,格外禁欲又极致诱惑。
楚徽音也是个好色之徒,看到这一幕时,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别开眼问道:“你要不要我喊许特助上来帮你?”
贺嘉聿扯了扯领带,轻阖着的眸子微微抬起,接起水仰头一饮而尽。
楚徽音看着他仰头喝水,喉结随着他的吞咽,缓缓滚动着,脸蛋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胃病?吐血了?
“不用。”
楚徽音逃一般的跑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准备齐全的东西,不由诧异。
应该是酒店每天都会在冰箱里补充菜品,虽然才会这么齐全。
她翻找了一会,准备给贺嘉聿做个解酒的汤。
等她做好端在男人面前时,他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没有变化,眉峰高高蹙起,能看出来十分难受。
“你要不要喝点解酒的东西?对胃可能舒服点。”楚徽音小声的询问道。
“好。”
他还是一如往常,仰头喝了下去,可还是不见他脸色好转,依旧蹙起眉。
楚徽音想起他之前一直都有胃病,喝酒这件事情是大忌,可看样子,他根本就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眼里。
下一秒,楚徽音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楚徽音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一手的冷汗。
贺嘉聿的脸色也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
“我没事。”他咬牙道。
楚徽音见他都这幅样子了,怎么可能会没事,知道他在强装镇定,拉着他就要往卧室走。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你这很明显是生病了。”
贺嘉聿只将自己身子的半个重心放在了她身上,生怕把她压倒,看到她脸上的担忧,竟然觉得一丝欣慰。
尽管他没把所有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楚徽音依旧觉得非常吃力,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贺嘉聿摇了摇头,可下一瞬,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他推开楚徽音朝洗手间踉跄走去。
楚徽音心下一紧,急忙跟了上去,入目便看到男人吐出来的全是血。
立马震惊在了原地,呆愣了片刻后,说道:“你怎么回事?”
贺嘉聿已经漱好口了,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子,但是胃里传来的痛痛还是让他眉头紧紧蹙起。
“帮我把药拿来。”
楚徽音闻言立马去西装外套找药,心底纳闷,他什么时候养成随身带药的习惯了。
等她掏出药,看清楚药名时,脸色一愣。
止痛药?
贺嘉聿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止痛药?
“不能吃。”楚徽音义正言辞道,脸上浮现出担忧。
“给我。”贺嘉聿微微拧眉,控制着表情。
“你本来就有胃病,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又吐血了,怎么可能让你吃止痛药。”楚徽音知道这种东西对胃的刺激性很大,他的状态不适合吃止痛药。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缘故,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动。
楚徽音知道他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容不得任何人忤逆他,只能好脾气的哄着:“好了,你先躺床上我给你到杯热水。”
贺嘉聿听完竟然乖乖的跟着楚徽音来到了床上,丝毫看不出来任何忤逆。
“给你。”楚徽音倒了杯热水递给了他,想起了那瓶止痛药,他随身携带在身上,恐怕平时胃病犯的时候,经常来吃止痛药来缓解病症。
可是那个东西,它只治标不治本。
而且吃多了,对身体也有不可逆的伤害。
楚徽音想不通,贺嘉聿又不是傻子,这种常识他又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自残呢?
安抚好他之后,楚徽音犹豫再三,还是给特助打去了电话。
她总觉得贺嘉聿的情况,不单单只是胃病犯了,想起洗手池那渗人的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过多久,特助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他不是有胃病吗,为什么要让他去应酬喝酒啊?”楚徽音问道。
特助重重的叹了口气,为难的说道:“我也劝过贺总,可是工作上难免总会碰到酒局,贺总又在乎生意,所以……”
楚徽音听他的语气,看样子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细眉不由的拧起。
原来,贺嘉聿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楚徽音说明了刚才贺嘉聿的情况后,特助的脸上一惊,连连摇头。
“那他之前胃病犯的时候,也会吐血吗?”
“不会。”
“先送医院吧。”
楚徽音一个人的身体根本拖不动男人,好在叫来了特助,两人一起将贺嘉聿扶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