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忐忑的华旌昌一听庆阳这么说,心里顿时就提起一口气,脸上有了笑,“你我是嫡亲的兄妹,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当年我气头上说了那些话,心里又怎么能不担心你。”
“往后你在南寰有什么需要尽管给大哥来信,大哥会尽全力帮你。”
庆阳笑了,风华万千,一时间竟让华旌昌微微失神,心道他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这个妹子居然是如此绝色,难怪能把南寰的皇帝迷的七荤八素。
不过
“当年你是南寰的三皇子明媒正娶的三皇子妃,为何现在是皇贵妃,而不是皇后?”
庆阳收了满脸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华旌昌,“自是因为我没有娘家的扶持,大哥可清楚当年他为何那般不择手段的求娶我?”
花那么多手段娶她,不过是因为她那时是东枢皇帝最为看重的公主,以为娶了她就能得到东枢的支持,结果却是事与愿违,最后帮助他登上帝位的是南寰首辅,人家南寰首辅之女又和他青梅竹马,当初已经委屈自己做侧妃了,登位后又如何能让人家更加委屈?
那时候她受的白眼和委屈华旌昌自然不晓得,都是当皇子的人,他当然知道南寰皇子的谋算,“这事都怪大哥没本事,要是大哥能得到父皇的欢心,有那个本事能帮得了你,必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不过好在都过去了,皇贵妃位同副后,待以后以后大哥一定助你。”
华旌昌牢牢记着皇后的话,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虽然没说却句句都在暗示,庆阳焉能有听不明白的道理?
“我现在的日子已经好过了,大哥无需再忧心。”
华旌昌品了品这句话,接下来按兵不动只是闲话家常,告诉庆阳他有了嫡子,府中情形如何,皇后这几年身子不好云云。
总之一句话,他们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心里都很挂念她。
庆阳觉得无趣,却也是耐着性子坐了好久,等着华旌昌离开的时候唇角带笑,眼含得意。
回到内院,谷梁衡抬眼,“聊的可还愉快?”
庆阳歪回了美人榻上,“你的消息里是如何评价我大哥的?”
谷梁衡丝毫没有隐瞒她,“至少在去年之前你大哥是你父皇最为看重的皇子,沉稳有谋略,差事也办的漂亮,至于现在嘛”
谷梁衡勾唇一笑,“行事越发没了章法,浮躁,急功近利,渐失圣心。”
“至于缘由他最为依赖的谋士两年前病故。”
庆阳挑眉,“我大哥幼时有个伴读,是我外祖家给他寻来的,此人聪明绝顶却有心疾,那时候我大哥的许多功课都出自此人之手。”
谷梁衡上前弯腰凑了上去,“你大哥基本没希望了,倒是你二哥,势头正胜”
两人都是从尸山血海,刀光剑影中站到高处的人,对局势极为敏感,尤其是谷梁衡,看的更加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皇”
“你说的是什么?!”
御书房里就只有皇帝和文书勉两人,此刻皇帝觉得有点眩晕,眼前发黑,脑子里一时间来不及思考,眼睛死死的盯着文书勉。
好半晌才开口,“你别以为朕纵着你,你就可以胡说八道,朕朕”
“你再给朕仔细说清楚。”
文书勉是什么人皇帝当然知道,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基本没什么错的,他只是不敢相信。
文书勉的声音不高不低,“此事早前末将安插的南寰的人就传过消息来,只是不太确切,末将给压下来了。”
“这两日末将的人忽然就得了更加清晰的消息,印证南寰皇帝被谷梁衡架空,庆阳公主暗中和谷梁衡走到了一起,谷梁衡掌控了南寰的兵权,追随他的人控制住了南寰的朝堂,庆阳公主为他控制住了南寰的后宫。”
“前两日,也就是迎接南寰使臣晚宴过后,谷梁衡嫌弃嘈杂,南寰使臣争先恐后搬离别院,如今那院子里面都是谷梁衡的人,主子就是只有他和庆阳公主。”
皇帝
他从小疼爱的闺女,那样不光彩样子嫁给了南寰皇子,又以皇帝后妃的身份和皇帝的亲叔叔搞到了一起
“朕”
脑袋里嗡嗡作响,心口隐隐作痛,“说,给朕说说庆阳这些年在南寰都做了些什么?”
文书勉默默叹气,他堂堂的大将军、武安侯,现在居然做上了皇帝的探子,打听皇家的隐私,真的是
哎!!!
“庆阳公主在南寰过的并不好,刚开始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当初的三皇子发现娶了她没有任何助益很快就抛弃了她,登基后更是扶南寰首辅之女为后,当时庆阳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嫔。”
“中间发生的事无从知晓,只晓得庆阳公主在南寰后宫的日子极为艰难,当年陪嫁的丫头十不存一,后来应该是得了谷梁衡的帮助才逐步站稳了脚跟。”
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表达一句自己的意思,“或许庆阳公主的今日也是她不得已之下求生的结果。”
皇帝面色阴沉,蕴含着怒气,文书勉还在继续开口,“谷梁衡此人心思缜密,手段狠绝,他的消息极难打探,这次末将的人忽然就得了消息,只怕是他故意放出来的,定有谋算。”
庆阳虽是东枢公主,但明面上南寰皇贵妃,暗中是谷梁衡的女人,怎么处置很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