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竟不似那迂腐的,很是上道。暗地里掂量了下钱串子,沉甸甸的,又见那怀里的小哥儿确实面如白纸,感觉就剩一口气了,顿时态度好了不少。挥挥手由着这辆牛车顺利进城,还顺手帮他们指了路。王大夫介绍的医馆在年家巷,说一进巷子口就能看见,果然好找。近处看挂了个梁氏医馆的牌匾,旁边挑出一杆布招子,上书“接骨”两个大字,显然是以此为看家本领。这个时候,医馆自然早已关了门,严之默在车上守着姚灼,方老三停了牛车,下去敲门。庄稼汉中气足,嗓门大,没两声就喊醒了守门的小药童来开门。药童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脸上还有睡出来的印子,揉着眼睛拆掉一块门板,露出半个脑袋,“谁在叫门?可是来看病的?”方老三当即侧身露出后头的牛车,急切道:“小娃子,我们是石坎村王大夫介绍来的,我们村子里童生相公的夫郎摔伤了腿!劳烦快请坐堂大夫来!”那小药童听完重复了一遍“王大夫”的名字,接着赶紧开了门,跑出去到车旁看了一眼。他也是医馆学徒,平日里耳濡目染,哪里看不出这伤势严重,当即瞌睡全无。“快些把人抬进屋!我去后头喊我师父!”小童快步跑了,方老三连忙和严之默一起把姚灼搬进屋里,见一旁有个架子床,猜想这或许是给病患准备的,就把姚灼暂且安顿在上面。方老三在外面守着牛车,严之默则留在此处,等药童带着大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