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够窝囊的。倒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听这位世子爷说话,再从他被绑之后的反应来看,郭继业不能不说了解他的这位父亲。只能说是十分了解。胆小谨慎,优柔寡断,懦弱怕事,薄情寡义薄情寡义还没看出来,胆小谨慎这一点倒是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夏川萂还是道:“我要证据,不要你这三不着两的胡话。”郭守成苦道:“我没证据啊,不如你拿着我的信物去找我的父亲英国公,他老人家英明神武,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证据的。”将啃老啃的这么光明正大好吗?此时别的不说,夏川萂是真的羡慕这位世子爷的好运了。看看人家这胎投的,少壮靠老爹,老了靠儿子,偏这老子儿子都是当时少有的英雄豪杰,他只管在中间享受他的荣华富贵就行了。她怎么就投胎技术这么差,投去个野村被卖去做暖床丫头呢?!就为了这份不自知的炫耀,夏川萂也不打算轻易的放过这位世子。夏川萂:“你想来已经听过我的故事,也听你那夫人说起过刘氏几乎被我灭族了吧?我可告诉你,我这双手上沾着淋漓鲜血,可不怕再多上你这条性命,”她从袖口唰的一下抽出一把寒光凌冽的匕首来,阴沉着脸,一步一步的朝郭守成走去,嘴里还说着:“我瞧你这招子不甚明亮,不如让我给你剜出来吧”郭守成简直要被她吓死了,连连叫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来真的,哎呦丫头看在祖母的份上,看在继业的份上,别来真的啊啊啊啊啊”夏川萂将刀尖停留在他的左眼之上,觉着不甚趁手,啧,怪不得郭继业长这么高,怎么这世子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她将刀尖下移下移下移最后停留在他的心脏上。刀剑缓缓触碰上了中衣,触碰上了他的皮肉,然后,扎进去了。一丝鲜红的血液溢出,浸湿了郭守成浅色中衣。郭守成低头呆呆的看着缓缓扩大的红色,眼睛一番,晕了过去。夏川萂:范思墨和金书走进来,面面相觑的看着晕过去的郭守成。范思墨问道:“川川,你觉着他的话可信吗?”夏川萂在他身上擦了下匕首,将之重新插/进袖口中,道:“有几分可信。”金书颔首道:“我也觉着可信,这位世子可真不像是个世子。”听听他都说的些什么话吧,有够天真的。夏川萂将郭守成的衣裳玉佩等信物塞巴塞巴包成一个包裹,拿去给郑娘子,请她送去给英国公。郑娘子自从来了洛京之后就去打理郭继业的母亲留下的产业,鲜少参与到夏川萂的事情中去。现在夏川萂却是请她送去国公府,郑娘子踟蹰问道:“能跟我说说,你的目的吗?”夏川萂道:“大娘帮我带句话给英国公,拿世子夫人来换世子,要是让我久等,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对了,明天郭继业就到京城了吧?那可是一件大喜事,也定是一件盛事,他老人家一定不希望这喜事变丧事的。”世子夫人可比这个世子聪明多了,人家就住在府中寸步不出,外头的人压根奈何不了她。郑娘子:“也不非得是我去?”夏川萂笑道:“好歹是生活了十多年的府邸,您就不想回去看看先世子夫人住的院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没错,她就是要郑娘子回府去刺激去膈应现世子夫人的,她可不信这个世子夫人会对以前的世子夫人没有芥蒂。郭继业可是在这位世子夫人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六七年呢,郑娘子以前一定没少和这位世子夫人斗智斗勇。夏川萂拿出一副画像来给郑娘子,笑道:“差点忘了,还有这幅画,劳大娘一并送给世子夫人。”郑娘子奇怪,打开画轴一看,差点将手里的画像给扔出去。夏川萂笑道:“像吧?我可是追着赵管事问了许久先世子夫人长什么模样才画出来的呢,赵管事说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我觉着他在恭维我,大娘瞧着像不像呢?”郑娘子苍白着脸问她:“你到底意欲何为?”夏川萂更加奇怪了:“要世子夫人的命啊,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也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问我到底要做什么呢?”还不是你搞得越来越危险让人越来越害怕?知道的是你想要世子夫人的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整个郭氏的命呢。郑娘子合上画轴,珍惜的抚摸着这幅话,想了想,道:“我可以照你的话去做,但川川,你得答应我,不要再做其他事了,公子已经回来了,他向来对你言听计从,你多想想他,等他回来为你做主好不好?”郑娘子还不知道郭继业其实已经回来过了。夏川萂无所谓道:“再说吧。大娘动作可要快点,明天郭继业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在朱雀大街上当众宰了他老爹给他下一场血雨。”郑娘子气急:“你”她此时就跟看个陌生人一般看着眼前一脸桀骜与不驯的女孩,这才几天,她就变的她都不认识了?还是说,她以前其实也压根没真正的认识过她?她在桐城豪强口中被叫做“罗刹女”,是不是她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罗刹脸?
只不过现在她的目标对准了刘氏和英国公而已。郑娘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抱着画轴离开了。夏川萂挥挥手,抱着郭守成外衣和信物的仆从连忙跟上她,他会跟着她一起去国公府见英国公。英国公府内迎晖堂。英国公已经收到世子被劫走的消息,刚从宫中回府,就有门房来报说是郑娘子带着世子的信物回府了。郑娘子英国公想起来了,这个郑娘子正是他那个已经逝去多年的大儿媳妇身边的小女婢,后来跟在继业身边做了管事娘子,一直未嫁。既然是郑娘子带着郭守成的信物来,那么郭守成到底是被谁劫走的,英国公心中已经明了了。英国公叹道:“带进来。”郑娘子抱着画轴,带着那个抱着包裹的仆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迎晖堂。郑娘子见了英国公,端庄福礼下拜:“见过家主。”英国公:“你还能叫我家主,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还在郭氏。”郑娘子垂目道:“奴婢服侍的女君是郭氏媳,服侍的少主是郭氏子,奴婢自然也是郭氏奴。”英国公对她这话不置可否,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郑娘子回道:“是夫人的画像。”说罢,她展开这幅画给英国公看。英国公看着眼前这副半人高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浅浅微笑,既印象深刻又朦胧如烟雾。郑娘子道:“这是夫人的画像,公子小时候长的和她很像,八年过去了,不知道公子已经变作什么模样了?”英国公:“有你们还记得她,这很好。”郑娘子:“如今夫人留下来的人,也就奴婢和老赵了,这府中,还会有谁记得她呢?”英国公:“你说你带来了世子信物,信物呢?”郑娘子合上画轴,转身解开了仆从捧在手中的包裹,露出一件沾了秽物的外衣和一方玉佩一方印章。英国公一瞧就知道都是郭守成的。英国公:“她可有带话给我?”郑娘子:“她说,拿世子夫人去换世子,否则明日公子回京之时,就是世子血染朱雀大街之时。”英国公:“你觉着她是在恫吓吗?”郑娘子:“不,奴婢认为她说的出,就做得到。”英国公看着郑娘子,等她继续说下去。郑娘子:“您若是将她视作寻常小娘子可就大错特错了,寻常小娘子收服不了悍匪和边关退下来的老兵,寻常小娘子做不到骑着健马日行百里带着乡勇不吃不喝追踪流寇肃清乡里,寻常小娘子做不到打杀的河东郡里外豪强对她俯首帖耳,寻常小娘子可不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为公子提供养军的钱粮,同时还能建起那样一座宝楼”“莫说是寻常小娘子,恐怕家主您都做不到她已经做成的这些吧?”“难道您以为她是靠着自己柔弱的身躯和仁慈的手段做到的这些吗?您或许还不知道,她在河东郡还有一个称号,叫做罗刹女。”“生为菩萨,死为罗刹,她可以活人无数,自然也曾杀人无数,家主,您要做好她真的当街残杀世子的准备。”英国公:良久,英国公叹道:“我就是个聋子瞎子,她在河东老家做出这么多事我竟一点都不知道。”郑娘子:“是老夫人不让您知道。”也是您压根就没将这么个丫头放在眼中吧?现在被鹰啄了眼睛了吧!英国公吩咐左右:“去请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刘兰娥很快就请了过来,她不来也不行,英国公是派了自己的亲随带着府兵去请的。一进迎晖堂,她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