萂不由靠近她小声问道:“我问的是,姐姐对他有意思吗?”她是真的很想知道楚霜华对郭继昌是怎么想的啊,要不古来风月之事都是长盛不衰的话题呢?真的是很能勾引人的好奇心啊。虽然她知道不管从年龄、家世还是父母之命上两人都不可能,但欣赏异性嘛,又不犯法。楚霜华脸颊微红,拿团扇遮了半张脸, 跟夏川萂头对头的叽叽咕咕:“看得出来,他腰腹十分有力”姊妹两个一面走一面头对头的被一张小团扇遮着脸亲密私话,为了走的稳当, 夏川萂干脆双手搂抱住楚霜华的细腰, 还时不时的跟抽羊癫疯似的发出一阵又一阵小老鼠似的吱吱闷笑,让跟在两人身边做护花使者的郭继拙十分不自在。那什么, 那腰啊腿啊手臂啊这是他能听的吗?他要不要暂时先离开一下?真不是他有意听到的,真的就是他耳力太好了,不想听到都不行。姊妹两个亲密无间的模样虽然引的通行的人时而侧目,却只是微笑以对,最多被人说一句做妹妹的在姐姐面前没有形状,被家中大人宠坏了,并不引以为忤。这可能是夏川萂对这个世界有限喜欢的几个点之一了。固然女子相对男子来说是被束缚的,但身心上也有一定的自由度和自主度,这一点表现在对女子婚嫁的年龄要求和掌权力度上。女子二十而婚是为正常,女子掌权做一家之主也是被允许的。比如如今已经是氏族女子身份的楚霜华就能在二十岁上理所当然的来到京城和郭氏隐形少主谈婚论嫁,比如差不多年纪的金书就能一面抛头露面在外头为夏川萂做事一面和张氏谈联姻的可能性,再比如范思墨,她就能只身来到洛京打拼,以一手他人难以匹敌的点心手艺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口味刁钻的地界打出让人尊敬的大名气成就最深的就是夏川萂,她以一己之力创造出偌大的财富集团,凭空崛起了一个家族在她们这些女郎努力拼搏的时候,并没有哪个老学究跳出来指着她们的鼻子骂“不成体统”“牝鸡司晨”,这一点就够了。跟个连体婴似的两人一直到了丰楼才分开来,范思墨早就等着她们了,见两人眼睛闪闪发光,小脸红扑扑的,就知道两人看比赛很尽兴。范思墨引着两人上了二楼雅间,笑道:“你们才来觉着好看,等看上几回就没这么兴头了。”一开始她也很喜欢去看人比赛的,多看过几回,就失了兴趣了,她还有许多重要的正经事等着她去做,怎么能在这玩乐上浪费时间?夏川萂笑道:“我看兴冲冲来看球的人很多呢。”范思墨:“那都是下了注的,你不知道,现在专门有一伙人靠着这赌球发家呢。”夏川萂:“只要不坏了规矩败坏了风气,就都随他们去。”左右都是她们丰楼赚钱,赌球就跟寻常开铺子一样,都是需要费心经营的,你不能因为人家因为赌球赚了大钱,就说他们不劳而获。相反,赌球十分考验人的眼力和心性,心理不强大的人,是吃不上这口饭的。春末夏初三四月,正是花红柳绿生机盎然的时节,丰楼的菜色也变的五彩缤纷起来。夏川萂捏起一个点着黄花与红胭脂的白兔小馒头,一口咬下,露出小兔肚子里面绿色樱子橙色身体的胡萝卜,同样是面捏的。在做面点上面,范思墨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世间难以匹敌了。夏川萂嘿嘿笑了起来,捏着另一个小猪馒头给楚霜华,撺掇笑道:“姐姐也吃一个,看看这小猪仔肚子里藏了什么?”楚霜华也接过来,饶有兴致的对着猪鼻子咬了一小口,露出里面一抹粉色,夏川萂探头来看是什么,她干脆双手一掰,从这小猪肚子里掰出一朵粉色的面荷花出来。夏川萂惊呼一声:“好漂亮。”惟妙惟肖,这粉色花瓣竟然还是渐变色的。楚霜华将这朵粉色荷花递给夏川萂,笑道:“给你吃。”夏川萂笑嘻嘻接过来,然后将自己已经咬了一般的胡萝卜给了她,道:“我跟姐姐换。”楚霜华接过这个只剩了尾巴的胡芦菔送入口中,呜,吃着居然真的是胡芦菔味的,委实有心。范思墨笑道:“这些面点里有的填了用金子银子打造的枣子、花朵、寿桃之类的小玩意儿,凡是点了这些面点的都会掺一个在里面,权当彩头了。”夏川萂笑道:“思墨姐姐真是好心思,吾等拜服!”说着还嘴里叼着一颗红彤彤的寿桃学猴子拜寿一样对她诙谐一拜,惹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她们这边其乐融融享受自己的美食,一楼大堂内也有自己的热闹,此时就是满堂喝彩,喧嚣声直冲二楼,压过了夏川萂她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