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书利索干脆的换煤球,夏川萂都有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既视感,十分的喜人。金书弯腰拿铁钩子勾了勾炉子底部,勾出一些烧白的煤渣出来,然后将墙根一个大铜壶提起放在炉子口上,对夏川萂道:“路媪特地送来的,是用豆浆熬的米汤,她说可以先给公子垫垫肚子。”夏川萂点头,道:“先煮着吧,等公子洗完了再问问他要不要吃。”金书点点头,看着夏川萂欲言又止。夏川萂奇怪,:“姐姐想说什么?”金书迟疑道:“是大家伙让我问你的,罢了,也是我想问的,川川这回公子回来,你是不是要跟着回西堡了?”夏川萂:“不知道,要听公子的。”金书:“我不想回去了。”夏川萂正色道:“姐姐是公子的侍女,如果公子自己不说,姐姐不要提留下的话。”金书叹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仆随主走,没有说不的道理。可是,我在这里还有些用处,回了西堡还能做什么呢?不过是绣绣花,扫扫地,还要躲着人我在西堡没有半点用处,不如在这里”在这里,她是这邬堡的账房大管事,管着几百号人的吃穿用度入账,乡人多领一斗米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领取,在这里,她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她似乎找到了此生努力的方向,她不想失去这份踏实和美好。夏川萂也能够理解金书,别说金书了,就是她,也是不想回西堡的,在这里,虽然事多又苦又累,但她感受到了难得的自由。但是,郭继业回来了,她不知道郭继业对围子堡这番变化是什么看法,所以她也不知道这座她新建起来的邬堡等待着它的到底是个什么命运。“川川?”两人这惆怅着呢,就听浴室里高强的喊声传来?夏川萂忙跑去西屋门口,问道:“在呢,怎么了吗?”高强笑喊道:“公子要你进来给他洗头。”夏川萂气呼呼:“才不去呢,你帮他洗!”浴室内顿时想起豪放的笑声,那欢乐劲就差吹口哨了,夏川萂气道:“你再笑我就不给你衣裳穿了!”高强立即哀嚎道:“别啊,哥哥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赵立也笑道:“川川别理他,咱们洗的差不多了,衣裳拿来了吗?”夏川萂这才和颜悦色道:“拿来了,穿好里衣出来就行了,我放在门口椅子上,还有擦水的大浴巾,你们自己拿着穿啊。”夏川萂拉过一个椅子,金书特地将给郭继业的里衣放在上面,还没放好呢,夏川萂就眼尖的看到门动了下,忙手快的拉住门把手,果然里面传来拉门的拉力,夏川萂大声道:“先别出来啊,外头有人呢。”高强不满道:“哥哥又不怕你看”金书吓了一跳,怕高强真光着出来了,忙扔下里衣跑了,留下夏川萂气的跳脚:“你敢出来,我、我”门拉的更用力了:“你欲怎么样?”夏川萂还真不敢怎么样,只能气急转身“啊啊啊”的跑了 三人洗完, 披头散发一身热气的出来,高强喟叹道:“骨头都轻了三斤。”为了防止进风,夏川萂放下了棉帘子, 屋内顿时暗了好几个度, 她便多点了几盏灯照明。郭继业坐上了热炕, 夏川萂也爬上炕, 拿着在炕上烘的热乎乎的干毛巾站在郭继业身后给他擦头发。见高强竟然想湿着头发就往外走,就喊道:“干什么去?擦干头发再出去, 外头下雪呢你忘了?!”高强:“尿尿,憋不住了。”这丫头,把茅房设在外头, 他不出去尿哪里?夏川萂:!!!夏川萂忙喊道:“先等等, 带上帽子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