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当然是进城找城主了。≈
≈村子破败,的确是应该找城主帮忙,城主大人肯定有办法≈
≈屁!≈激动之余,老人爆了一句粗口,然后继续说道:≈他们都是去求城主大人把村长放回来的。≈
蔚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她见识过村长的霸道,也见识过村民对村长的怨恨,怎么半年时光,一切都变了?
≈老人家,难道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恨那位村长吗?我听说过他以前甚至强迫收购你们的粮食。≈
≈那又怎么样,村长让我们吃饱饭了,而且村长收购粮食,不过是为了统一和城中的粮食商人谈价,获得更好的价格罢了。≈
老人家言辞凿凿,但蔚对此是不相信的,至少没有全部相信。
在动手之前,蔚也曾多次核实村长的罪名。
根据她的调查这位村长可没有老人所说的这般为村民着想。
这位村长利用手中的权势,强制收购了村民的粮食,当中有一些违逆着,村长和他的爪牙便直接上门,甚至还打伤了人。
之后,他的确是统一和粮商议价,提高了粮食的价格,但村民在这当中并没有获得一点好处。
因为溢价全都被村长私吞了,并没有哪怕一个铜币落入了村民的口袋。
在核查完这件事情后,蔚便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城主府派人把村长抓了起来,之后,更是翻出村长一系列的恶行,最终定了罪。
虽然这些罪名不至于令村长丧命,但也足以把他关上个十年八载了。
因此,蔚觉得,自己应该想老人解释,不让对方继续遭受前村长的蒙蔽。
≈老人家,你听我说,你们以前的村长收购你们的粮食,然后高价卖出,所赚的钱,全都进入了他自己的口袋,根本没给你们一丝一毫。≈
≈那又怎么样?这是村长应得的。≈
蔚感觉自己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明明是她为民做主,怎么到头来,被抓的恶人受到了村名的拥戴,而她,却成了反派?
≈我们还是继续说说村子的其它事情吧,村长被抓之后,你们可以直接和粮商合作,赚的钱不应该更多吗,怎么会比以前更穷了?≈
≈要不这么说着钱是村长应该拿的呢。≈老人的语气里,全是感慨,说道:≈我们只是乡下的小百姓,平日里只能种种地,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只是村长,哪里是城里那些粮商的对手。自从村长被抓之后,粮商非但没有提高收购粮食的价格,相反,比以前低了四成,所以村子都快活不下去了。≈
≈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做?城主不管吗?≈
≈怎么管?他们又没有违反帝国的法律。他们只是低价收购,但却没有强迫我们一定要卖,城主府根本就管不着。≈
≈那为什么当初你们村长能卖到高价?只要你们联合起来,肯定能对付这些奸商。≈
≈村长有自己的门路关系,而且他见识也不是我们这些乡巴佬能比的,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村长入狱之后,这些商人哪里会把我们放在眼里,还不是想怎么宰割,就这么宰割?≈
≈你们可以卖给别人啊!≈
≈卖给谁?粮食商人全都勾结了起来,根本不松口,村子通往外面的路崎岖,我们根本也没办法把粮食送出去,只能等粮食商人来收,最后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么不卖了行不,留下来自己吃,总不会饿肚子吧?≈
蔚感觉自己都快疯了,提出这个办法,也算是破罐子破摔。
≈不卖哪里来的钱?平日里油盐酱醋需要钱买不说,每年我们都要交税,城主府可不会收我们的粮食,他们只认金币,如果我们不交税,就是违反了帝国的法律,城里的那些老爷就能让我们活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城主府也是和粮商一伙儿的?≈
≈这哪里知道,但每年城主府都是收金币的,从来没有收过粮食,我们也问过,然后城主府的老爷就拿出了帝国的法律念给我们听,上面也的确要求现钱。≈
虽说如此,但蔚能本的感觉到,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城主府的影子。
否则,这些粮商根本不敢如此放肆,居然敢压榨一村百姓。
毕竟就算当地的粮商因为利益丧心病狂勾结一气,但外地的粮商呢?
也就只有城主府,才能让外地的粮商不敢踏入这个村子。
但即便是猜到,蔚也有些无济于事。
毕竟整件事情的操作上,城主府并没有违反帝国的法律。
老人之前也说了。
粮食≈自由买卖≈,粮商只是压价,并没有强迫村民一定要买。
而城主府也是按照帝国法律的规定,拒绝以粮食冲抵赋税。
虽然听起来不近人情,但的确符合规矩。
至于说外地粮商,城主府根本就不用亲自出面,只要暗地里透出一丝口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不会因为一村的粮食,得罪一位城主。
如此想来,这倒是一个死局。
现在,蔚总算是明白,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也为何会前往城主府,试图营救入狱的村长了。
但蔚还是想不通,她明明是按照法律行事,但为何得到的结果却是这般?
这和她事先所想的完全不同。
≈狗屁的法律,只要能让我们填饱肚子,老头子才不管什么法律。≈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却却隐隐触动了蔚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