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怀睿沉着脸,“父皇,是您逼儿臣的。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谁敢!”
门口,丞相长孙拾站在那里。
只不过,就他一人,还有一个随从。
“他怎么会在这里?”隋怀睿愣住了。
长孙拾深吸一口气,“我长孙家是不许上战场了,这是上面传下来的规矩,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咱文臣也有文臣的本事。”
谁说文臣,不能习武?
只不过,他赢不了自家姐妹,干脆就收了锋芒,免得被人笑话。
从此以后,人人都只知道长孙家的女将军,不知道这位丞相大人也会三招两式。
“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长孙拾行礼。
隋宗风忽然笑了,“多少年没动武了,这副老骨头还能蹿到这儿,不容易!倒是没忘记那点本事,也真是难为你了!”
“不敢忘,自从阿令失了踪,咱可日日等着呢!”长孙拾不管不顾的往院内走。
刀剑齐出,直指长孙拾。
“你们最好收敛点,本相年纪一大把了,万一惹毛了……你们可就要倒霉了!”长孙拾可不是开玩笑的,慢慢悠悠的解了外袍。
腰间,绑着一串的火药桶子。
“你……”隋怀睿骇然瞪大眸子。
隋宗风:“……”
洛母嘲讽的扯了扯唇角,“年纪一大把了,还玩什么命啊?”
不是救驾,是趁火打劫
洛母这话一出,洛时节和殷茵齐刷刷扭头看她,总觉得母亲这话……有点别样的意思,一则是嘲讽,二则是威胁。
诚然,隋怀睿的脸色已然全变了,他是想当皇帝,可没想被追封为帝啊!
啊不对,他连太子之位都还没得到,要是就这么死了,只是个谋逆造反的乱贼,死了也会遭人唾骂,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不是。
“咱是文臣,可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风骨,平日里是迂腐是循规蹈矩,但不代表面对狗贼还要淡然处之,对付你们这些不是人的东西,就得用非常手段。”长孙拾已经站在了台阶下。
隋宗风皱起眉头,偏头看了一眼洛母。
“皇上也怕了?”洛母问。
隋宗风:“……”
这倒不是,什么没见过,就是有点爱惜身子……
“丞相大人还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隋怀睿眯起危险的眸子,“难道您就不担心丞相府里的妻儿老小,不担心他们的死活?还有外头的文武百官,以及他们家中的妻儿老小。”
长孙拾嗤笑,“皇上,三皇子真是诸皇子表率,还好您心里存了半点良知,知道留一留储君之位,要不然那的话……”
“行了!”隋宗风的脸上挂不住,“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朕养的儿子不好,那你们倒是把朕的嫡子还给朕呢!”
洛母:想得美。
长孙拾:做梦!
“父皇?”隋怀睿道,“儿臣可以跟您保证,绝对不会动您分毫,只要您能下旨传位。”
外头,忽然传来了惨叫。
一颗人头咕噜噜的滚进来,熟悉的面庞,熟悉的人,只不过……
“哦,时辰到了。”隋怀睿面无表情的瞧着地上的人头,“工部的吧?见过几面,是侍郎还是什么郎官来着?”
院内,一片死寂。
“逆子!”隋宗风切齿。
隋怀睿嗤笑,“我都说了,这里已被完全控制,父皇为何不信呢?还是说,要从他们母子开始,父皇才会答应?”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恰是洛母与洛时节。
殷茵紧握着洛时节的手,小夫妻二人一身明艳的喜服,很是耀眼。
“莫怕!”洛时节宽慰。
隋宗风冷着脸,“老三,这是你逼朕的,你以为……咳咳咳……”
话音未落,外头忽然响起了刀剑碰撞之音。
“怎么回事?”隋怀睿冷喝,“本王还没下令,谁敢动手?”
刘贵一怔,“奴才这就去看看!”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洛母已经笑出声来,“当然是要你命的人!”
“你说什么?”隋怀睿沉着脸。
洛母直勾勾的盯着他,“没听过一句话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来了,你这螳螂要变成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殿下!”刘贵急急忙忙的跑回来,神色慌张,“是,是大皇子的人,是大皇子……”
“什么?”隋怀睿愣住。
隋怀琼那个废物?
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隋怀琼大阔步的从外头闯进来,持剑劈杀迎上来的叛军,左右侍卫更是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顷刻间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只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瞧着萧长赢站在隋怀琼的身边,隋怀睿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借着萧家的势力?没想到萧家都是强弩之末了,还憋着这一口气呢?”
隋怀琼冷笑两声,“让三弟失望,是我这当大哥的不是。”
语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冲着帝王毕恭毕敬的行礼,“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然,预期中的欢喜并没有实现。
隋宗风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冷漠,对于他这个不得宠的儿子,即便到了生死关头,也没有半分慈爱与欣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