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丁舒真慌忙冲过去,“你怎么……二爷呢?”
万里扬起头,瞧了一眼二楼位置。
见状,丁舒真了悟,当即领着人冲上二楼。
“妈妈,不拦着吗?”月姑娘笑问。
老妈子瞧了她一眼,“本就是让他们来接人的,拦着作甚?管吃管喝?老娘可没这么多的闲钱,养个废物在这里,难道给你们逗个乐,当个猫猫狗狗养着玩?”
闻言,众人又笑得花枝乱颤。
丁舒真冲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味,还伴随着腌臜的靡靡之气,傻子都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萧长陵的酒量,丁舒真还是了解的。
喝醉了酒的人,应该不能……
然,事实证明,在这方面的处理上,花楼里自有一番手段,既然收了银子,那肯定是要办事的,若不办事便是不敬业,以后谁还敢来这儿让她们做事?
喝醉了酒是不行,可等着酒醒了大半的时候,往香炉里丢点东西,还愁事儿不成?
这一招,不还是他们萧家早前用在温枳身上的?
有因必有果,报应不爽。
更让丁舒真头皮发麻的事,床榻上的帷幔还在不断的摇晃着,里面发出了熟悉的声音,隔着稀薄的帷幔,能依稀看见数道身影在内。
满地的凌乱,满目的荒唐。
那一瞬,丁舒真觉得脑瓜子都炸了,看到这一幕的不只是她,还有身后这些家奴,一个两个都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曾经引以为傲的儒雅二公子,斯文如此,终是挡不住温柔乡英雄冢的宿命。
果真是,红颜祸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拽出来。”丁舒真差点疯了,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娇柔与平静,剩下的只有愤怒和歇斯底里,“把人带回去!”
家奴回过神,皆不敢再耽误,这要是让夫人或者是老夫人知道,那还得了?
帷幔掀开,萧长陵连带着眼睛都是红的,床内壁的香炉里,散着丝丝白烟,让人闻着便是头晕脑胀。
家奴慌忙把红了眼的萧长陵拽出来,手忙脚乱的给他披上衣裳,几乎是连拖带拽的送上了马车。
但,还是有不少人瞧见。
“哟,这不是萧家的二公子吗?”
“那不是萧家的大少夫人吗?”
“这倒是有趣了……”
对他彻底失望
温枳瞧着丁舒真气急败坏的样子,默默的站在人群里,四月在边上那叫一个唇角上扬,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这一下,萧老夫人应该会对他彻底失望。”四月道,“以后可就没他什么好果子吃了。”
萧家虽然就剩下那点家业,但若是能谨守本分的话,还是可以富足一生的,奈何儿女不成器,遇见了这样的事儿,以至于名声扫地,那……长房萧元氏,可就真的要失去一切了。
二房的崛起,长房的没落,终将让萧长陵一无所有。
“好看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温枳吓了一跳。
萧长赢靠在廊柱上,双手环胸,瞧了瞧对面的春风阁,又看了看温枳这一惊一乍的神色,略显愉悦的勾起唇角,“老夫人知道了。”
就这六个字,便可知晓这小子的狡诈。
丁舒真第一时间瞒住,萧长赢却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萧老夫人。
“便宜你了。”温枳望着他。
萧长赢挑了一下眉眼,“如此说来,还是要谢谢姐姐?”
他一步一顿的朝着她走来,四月刚要上前,却被叶子一下子挡住了去路。
“姐姐好手段。”萧长赢弯腰凑近了她,“要是哪天这手段用在我身上,可真是让人吃不消啊!”
温枳不躲不闪,抬眸瞧着满脸戏谑的容脸,“那你可要离我远点,要不然下一个被抬出去的,可就是你了,到了那时候……可别哭。”
“谁哭还不一定呢!”萧长赢眉眼温柔的瞧着她。
小姑娘眼睛里晶晶亮,让人瞧着……真想就这么陷进去。
“呵!”温枳白了他一眼,抬步就走。
萧长赢站在原地不动。
没走两步,温枳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还不赶紧回去凑热闹?若是逢着什么好听好玩的事,记得说一声。”
萧长赢转头,瞧着她脚步匆匆的离开,登时扬起了唇角,声音暗哑的回了句,“好!”
好……热闹!
萧老夫人勃然大怒,气得差点又厥过去,要不是嬷嬷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怕得出大事。
大夫一针扎下去,让萧老夫人缓过神来,指着萧长陵便是破口大骂,“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看看你看的好事,我当是与你说了这么多,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多多少少是能听进去的,结果、结果……你干出这事?萧长陵啊萧长陵,你的圣贤书都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祖母,我、我……”萧长陵跪在那里瑟瑟发抖,醒过神来的他当然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是有人要害我,是有人害我啊祖母。”
害你?
“谁害你,把你害到了春风阁,还害到了那风月女子的床榻上?”萧老夫人的拄杖,抵着地面砰砰作响,可见气到了极处,“萧长陵啊萧长陵,你可真是一次比一次,让我老婆子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