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信裹了裹后槽牙,下意识的紧了紧袖中手。
萧家的人,各个都是冷血的怪物……
她送的平安符,淬了毒
陈叔深吸一口气,“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回禀小姐。”
“是!”这事到了这一步,结局已经没那么重要,毕竟最丑陋的一面已经被揭开。
祠堂里发生的事情,现如今还没被泄露出来,外人应是不知。
“你是说,打生……”温枳不敢置信,“他们怎么敢?”
陈叔面色凝沉,“因为事关重大,太过邪门,所以亲自来跟小姐打声招呼,您可千万别被吓着。”
“畜生!”四月低声咒骂了一句,“丧尽天良。”
这词一点都没错。
“现在祠堂那边,情形如何?”温枳回过神来。
陈叔忙道,“派人盯着了,想必萧老夫人不会理睬,正在思量着全身而退。要不然,一旦牵扯进去,上京萧氏也会跟着遭灾,朝廷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萧家已成了笑话,若是再出这样的事儿,将,军府被人一封折子送到御前,怕是真的……要毁了。”
“嗯!”温枳点头,“扈州城的知府,也不算是什么好人,纵恶与作恶其实没多少区别。他现如今能义正辞严,无外乎是一时的热血上头,等着冷静下来,多半又会生出变故。”
陈叔不语。
四月沉默。
“陈叔,你先回去吧!”温枳道,“咱们应该……很快就会回上京了。”
陈叔颔首,“好!”
待陈叔离开,温枳扶着栏杆慢慢坐下来,神色微沉。
“小姐,这萧家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连……”四月说不出口。
温枳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眉心紧蹙,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太对劲,可一时半会的,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不明白。
黄昏日落之前,萧老夫人回来了。
回了旧宅之后,萧老夫人便进了自己的院子,没有再出来。
萧元氏的脸色不太好,却是不敢多说半句。
“母亲,这是怎么了?”萧姿有些紧张。
瞧着母亲这般神色,莫不是发现了自己与兄长的勾当?
“悄悄的,去收拾东西吧!”萧元氏叹口气,“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也别叫人知道,明白吗?”
萧姿原就想悄悄回上京,没想到母亲倒是先开了口,这一来,自然是巴不得马上去收拾。
“是!”萧姿不敢多问,赶紧带着落雪回去收拾。
看样子,是要提前回上京了。
在萧姿看来,应该是祠堂被烧,又出了命案,所以诸事都被耽搁,祖母那边不太高兴了,这才想着打道回府,全然没想到宗祠那边又出了事。
夜色沉沉。
知府衙门那边传来消息,萧良善连同当时作恶的一帮护院一起,全部被拿下狱。
一时间,扈州城内议论纷纷。
有百姓拍手称好,也有百姓不敢置信。
有人奔相告知,有人静观其变……
祠堂里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被泄露出去,现如今整个扈州城的人都知道,萧家祠堂里发生的事情,义愤填膺之余,更是诅咒萧家,期待着萧家的下场……
旧宅里人心惶惶,众人忐忑着,生怕被牵连其中。
“夫君放心,有祖母和母亲做主,总归不会牵连到我们,咱这才刚来多久,这些事全然不知情。”温枳将空药碗搁在一旁。
萧长陵没想到,自己遭受的无妄之灾,竟是与族长有关,因果循环,竟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实在是愤懑至极。
他萧良善作恶,何苦连累他萧长陵呢?
“没想到,竟是这样!”萧长陵垂着眼帘,“岂有此理。”
温枳淡淡然开口,“鲁班秘术里和厌胜之术,没成想宗伯竟也信了,还因此祸害无辜,现在满扈州城的百姓都在说,宗伯这是咎由自取。”
“呵!”萧长陵闭了闭眼。
咎由自取,活该!
温枳想着,陈叔有所顾虑,是不会把祠堂里的消息,往外传播的,想必另有其人……
这厢还没回过神来,四月快速进了门,“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何事?”温枳不解。
四月瞧了一眼床榻上的萧长陵,“还不是那位闹起来的,说是咱送的平安符淬了毒,害了孙公子。”
听得这话,温枳陡然站起身来,神色慌张的盯着萧长陵。
“什么平安符?”萧长陵也愣了。
温枳喉间滚动,往后退了两步,“夫君给我的平安符,原是淬了毒的?夫君这是要我死吗?”
萧长陵:“??”
好半晌,萧长陵才反应过来。
“阿枳,你胡说什么?我亲自为你求来的平安符,怎会淬了毒?”萧长陵吃力的爬起来,面色灰白,“哪个庸医,敢这般诬陷?”
温枳一脸的受伤模样,“我原想着珏儿身子弱,便将夫君赠的平安符,转手送给了珏儿,免得大嫂总借着这个名义来寻夫君,没想到……夫君果真不是要我死?”
“胡言乱语什么?”萧长陵急于解释,“此事定有蹊跷,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阿枳动过这样的心思。阿枳,你我是恩爱夫妻,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事情?”
温枳皱了皱眉,“那是什么缘故?大嫂为何要这样污蔑我?莫非,又是为了夫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