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的意思,却是一轮连着一轮,箭雨竟是越来越密。那老将王龁在贴身卫士的护卫下,努力维持着清醒的头脑,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喝着:“盾牌结阵、立即结阵”慌乱的秦军士卒们听到老将王龁的呼喊,登时便明白过来,就在这一瞬间要命的时刻,秦军军纪的森严、士卒们战阵经验之丰富便即刻发挥了切实的效用。老将王龁话音未落,秦军士卒们便纷纷高高举起了盾牌,百十人成群,矮着身子自觉地躲进弩箭攻击的死角,便聚拢在一起,用密密匝匝的牛皮盾牌,组成了一面直若密不透风的防护墙。刹那间,秦军士卒们便听“啪啪——”、“噗噗——”一阵作响。那些所谓的死角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岛,不时地,便有锋锐的弩箭刺破盾牌,钻入那躲在躲在盾牌下的秦军士卒的血肉之中。然则一个秦军士卒哀嚎着倒下,周围的士卒便本能般地聚拢过来,迅速地收拢那一个个盾牌拼成的盾墙,他们用鲜血和,维系着这牛皮大盾组成的最后防线。因为秦军士卒们明白,这一面面的牛皮大盾,便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保障。不管怎么说,这些牛皮盾牌还是起到了防护、缓冲之作用,有了盾牌之防护,被弩箭直接射死的可能性便是大大降低。靠着盾墙的掩护,秦军士卒们登时便稳定了下来,已经不见了方才淬不及防的慌乱不安。“守城——守城——快、快、快——”老将王龁那嗓音嘶哑地已经变了腔调,眼看着形势危急万分,城头的秦军已是死伤不少,便下令军令司马,把那原本准备突围的步军士卒,又调上来一拨。这时,那守将朱方已经进入了临阵指挥的状态,只见他在卫士高举盾牌的防护下,四处大喊着,指挥着秦军士卒,努力维持着防御,随时防备着城下赵军支起云梯攻城,或者运来撞车撞击城门。然则,那一旁的骑兵大将车云在却是干着急,他的五千骑兵擅长的是拉开阵势的野战,却对这守城之术基本一窍不通。即使骑兵们的射术一流,可以调上城头发射弩箭,但是和赵军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攻击,他们的射术再好,却派不上用场。秦军士卒们的悍不畏死之顽强,在此刻的城头保卫战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尽管城头嗖嗖地下着箭雨,尽管耳畔一声声凄厉的惨呼声响起,但是老将王龁一声令下,步军士卒们依然毅然决然地往城头用去,仿佛那密集的箭雨、连环的炮石不过是面团、土坷垃一般。攻击高平关这等坚固险关,以战国之世冷兵器战争之常理而论,最终还是要用将士冲锋,以云梯爬城头、以撞车撞城门,是要用一具具尸体堆出胜利来的。守城破坚经验丰富的秦军士卒们,稳稳地据守着城头,时刻警惕着赵军发动那致命一击的人潮攻势。他们用鲜血和脑浆,用视死如归的勇气,坚守着高平关,捍卫着秦军无敌锐士的荣誉。此时,远处那高耸的云车望楼上,上将军赵括昂身而立。城头上那惨烈的一幕,他已尽收眼底,在感叹秦军勇悍的同时,赵括便是冷笑道:“哼——如此铁血大战,只有勇悍却还是不够的善哉本将之大杀器该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