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玄诗韵蓦然出声,满脸不可置信。“你口中的她,可是诗绮?”兰博云问道。“是那贱人又如何?”玄诗韵横眉道,“她早已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你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我不准你侮辱她。”兰博云抬手便是一个耳光,重重扇在玄诗韵的脸上。“你,竟然打我?”玄诗韵面色惨白,哽咽着道,“我六亲不认,忍辱负重,助你夺位,你竟为她而打我?”“打你又如何?”兰博云沉了脸色道,“你若再敢对她言语侮辱,我便一掌打死你。”“哈哈……”玄诗韵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凄然而笑,“你我多年的恩爱,终究还是抵不过你对她的痴恋。”“多年恩爱?”兰博云红唇一抿,嗤笑道,“我早已不知男女情爱滋味,何来的恩爱?”闻言,我大惊。往昔历历在目,兰博云数次夜闯王府,每次对我皆是举止放荡,却从未见他真正将我如何,我记忆未恢复之前,有数次机会他都未对我下手,莫非……妖媚的桃花眼,妖冶的红唇,倾城之姿堪比女子,莫非他已……还有,他是如何领悟的冷心绝情剑?他并无胭脂泪助他练功,他何来的至阴之体?越想越绝可能,我不由深深望了一眼兰博云。兰博云红唇一勾,媚然而笑,道:“每每与你的欢爱我都是让人代我而去。”“哈哈……。”玄诗韵仰天大笑,“你竟然将我我对你的感情如此践踏?不过,玄诗绮已死了二十几年,即便是她不死,你早已不是男人,又如何将她夺回?”“什么?”兰博云惊道,“是你杀了她?”“是我,又能如何?”玄诗韵大笑道,“我恨她,我便杀了她。”“她是你亲生姊妹,你如何下得去手?”兰博云勃然大怒。“她还是你亲生女儿,你又如何下得去手?你我彼此彼此。”玄诗韵反唇相讥。我心下已是一片了然,玄夜的娘亲便是被玄诗韵所害,那他身上的“万艳同悲”想必亦只有玄诗韵一人可解。“你若交出万艳同悲的解药,今日我便饶你不死。”玄风蓦然出声道。“简直是痴人说梦。”玄诗韵冷笑道,“我真后悔当年没杀了那小杂种,才种下了今日的祸患……”一缕鲜血已顺着她的天灵盖缓缓而下,玄诗韵望着对她奋起一掌的兰博云,张了张嘴,便颓然倒地,眸中尽是不甘心。“你这贱人,今日我便替诗绮报仇。”兰博云恨恨道。“血,她的血。”我喃喃道,“玄风,她的血是玄夜的解药。”“馨儿,人已死,那血便失了药力。”玄风轻叹口气,手轻轻拂上我的脸颊道。“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我挣扎着自云承月怀中爬出,奔玄诗韵的尸体爬去,口中喃喃道,“没了解药,玄夜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而那玄诗韵倒地而亡的刹那,云承月的母妃也随之倾倒。“母妃!”云承月凄然出声,直直奔那尸体而去。“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兰博云仰天大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我,他愤然扬起衣袖。我怔怔的望着那玄诗韵还在流血的尸体,脑海中尽是玄夜那苍白的脸色,浑然不觉已近在咫尺的危险。“不!”“不要!”“馨儿!”三声凄厉的呼唤将我的神志惊醒,抬眼,一道白色的身影已扑在我身前。“不!”我撕心裂肺的大喊。面前的人惨白着一张脸,冲我微微一笑:“我终于有了一个向你赎罪的机会。”“不!不能,不要!我不要你向我赎罪,我不要!”我凄然出声。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衫,染红了我的白衫,泪水瞬间喷涌而出。“承月,我不要,我不要你向我赎罪,我不要。”我哭喊着,将他紧紧搂住。“馨儿,我终于不欠你了,我好安心……”他一阵轻咳,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流下。我慌乱的替他揩着唇角的血渍,道:“你不欠我的,你不欠,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不欠我任何。”他的手轻轻拂上我的脸颊:“我欠,我欠你太多太多……”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手却紧紧的攥着我不放:“我不该那样伤害你,我不该不接受你的爱,我不该自私的将你抛下娶了别人,我有太多的不该……”“别说了,承月,不要再说了。”望着奄奄一息的他,我痛彻心扉,“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不会怪你,以后我都不会再怪你。”“生不能同眠,死亦同穴;三生石畔,轮回道前,我们曾许下过生生世世的誓言,我怎么能将它忘记?”他凄然而笑,“晴儿,我早已记起了前世对你许下的誓言,我也记起了奈何桥上我们的誓言,只是……只是,一切都记起的太晚,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心一阵阵的揪痛,痛得我无法呼吸,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打湿了他的脸。“晴儿,馨儿,我两世的爱人……”他忽然灿然一笑,那暖暖的笑容直直渗入我的心里,却也刺痛了我的眼。“我……爱……。你……”字字敲痛了我的心。他举起的手颓然垂下……“承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