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唯一的孩子,明镜都怀疑谢宜笑只请亲近的几家和一些朋友,摆个七八桌算了。
陈白芍递了一盏茶水给她:“不但累人,还烦人。”
明镜喝了一盏茶水,这才觉得身上舒坦一些,陈白芍便招来一个侍女:“让她给你按一按,舒缓舒缓,就没那么难受了。”
“多谢。”明镜去洗漱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让那婢女去她寝室给她按一按,待身上舒坦了,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半睡半梦之间,她似乎是梦见了早逝的母亲。
大概是太长远了,母亲的面容她已经记不清的,唯一记得的,便是母亲身上淡淡的药香,温柔的眸子。
“娘的雪鸢,该怎么办啊”
轻轻的叹息担忧犹在耳边,那是她母亲将要离开人世对她说的最后的话。
那个人,将她生了下来,临死之前还心心念念,她走了之后,年幼的女儿怎么办。
至死都没办法安心。
那时候她虽然年岁还小,但生来早慧,大约也明白了什么,心中惶恐不安,一不愿母亲离开,二不知自己将来落得什么结果。
不过到了后来,她再也没有时间去惶恐。
睁开眼时,梦中的画面如同水镜破碎,窗外洒落一片片细碎的阳光,明媚的亮堂的,像是将她心中那些不安驱散。
她起身站在窗前,伸手接了一片阳光,那阳光落在她手中,还带着一些暖意。
三月春风凉凉徐徐,院中树木花草生长,偶尔还见一两株正开着花的花木,花朵沐着晨光绽放。
花丛之中,有虫鸟鸣叫,有蝴蝶飞来飞去。
明镜心中安宁,她心想,余生,她总会过得很好的,如此也能不负今生,不负母亲。
陈白芍一大早便搬了一张椅子在院子里看书,边上还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着早食,听到动静,便抬手喊她过来。
“起了,便来用早食吧。”
明镜应了一声,就着婢女送来的温水漱口洗脸,然后便到了院子里与陈白芍一同用早食。
陈白芍见她来了,便将手边的医书放在一边,与她一同用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