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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身穿白色素袍,头上用白色发带固发,女眷也是身穿素白的衣裙,头上就戴了一朵白色的绢花装点,其余再无它物,连同脂粉,除了必要,也无需是往上抹。
一家人喝了一些白粥,谢老太爷叮嘱道:“今日出去了,不管是别人说什么,都不能生事端,尤其是你,阿钰。”
谢钰被点名,脑袋使劲地点:“祖父,这话您叨念了多少次了,我哪里不记得了,您放心,今日除非有人要打死我,否则我绝对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谢老太爷气得胡子都在抖:“你闭嘴。”
谢钰嘴巴一闭,果然是不说话了。
谢宜安重重地咳了一声,然后道:“无论何事,今日都不能与人吵闹,不论对错,在重阳祭当日闹事,便是错事。”
尤其是征战谢家不曾参与过。
虽然在东明建立之后谢家对朝堂有一点功绩,但是如今朝堂上的,许多都是为东明流过血的家族。
若是争吵了,被人冠上一个不敬之罪,于谢家不是好事,所以每年重阳祭,都是要小心行事。
“是。”底下的人应道。
谢宜安道:“儿郎们便跟着我们,宜笑,你和阿珠便跟着你大嫂,不可随意乱走。”
“是。”谢宜笑应道。
谢宜安点头:“那就出发吧。”
于是一家人就分坐了三辆马车,冒着蒙蒙黑的天,往祭天台的方向走去。
长宁侯府这边也在准备去往祭天台,然而,在临出发之前并不太平静,先是顾滢闹了事情,她头上戴着一朵盛开得正好的白牡丹绢花,花开正好惹人眼。
周氏命人将她的花取下来,又给她换了一朵白梅绢花,顾滢敢怒不敢言,坐在那里不吭声。
再来就是等待许久,都不见顾幽出来。
顾滢见江氏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好,于是便忍不住开口:“大姐真的是咱们府上的嫡长女,当真是贵不可言,我与五妹等等她就算了,如今连父亲母亲,还有祖母都要等她。”
周氏脸色微变:“阿滢。”
顾滢撇撇嘴,不以为然。
周氏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正想去找顾幽,却见顾幽翩然来迟,她身穿一身红色的衣裙,冷着一张脸,一脸的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顾滢也吓了一跳:“大姐,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穿红?”
顾幽冷哼一声:“怎么就穿不得了?穿什么都是自己的自由,难道旁人还能管不成,我今日就要穿这一身了,怎么着?”
顾幽如今也已经知道自己被许人的事情,而且一切从简,对方十月就来娶她带她走,为此,她也闹腾过一次,甚至是绝食过。
然而长宁侯下的命令,她被关在幽若苑之中,连周氏都见不到,身边半个婢女都不留,身上臭了都不能洗澡,绝食就绝食,一连三天都没有人给她送吃的。
三天之后,她整个人瘦了一圈,也终于是妥协了,吃了饭,洗了澡,然后再想后路。
不过纵然是她妥协了,平日里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成天拉着一张脸,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一家老小谁人见了她不被她呛几句,说顾家不是人,卖闺女呢。
今日重阳日,要穿素服,她就非要穿红给他们看!
“回去换下来。”长宁侯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上,然后抬起眼来,目光森冷,“若是你不想今日死,便去换。”
重阳祭于东明的每一个人都极其庄严肃穆的事情,着素服食素食,拜先灵,谁敢是穿一身红衣招摇?
这不是想惹事?
若是她今日敢穿着一身红出门去,明日太极宫弹劾他的奏折怕是如同雪花一般。
长宁侯虽然觉得这个顾幽已经不是他的女儿了,但原本还想着留她一条性命,将她丢得远远的,可若是她敢做出这等祸害全家的事,他能今日便让顾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