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了他们一个去请亲家母过去的理由。再三推脱,俞咏秋还是看了眼陈明守,到底收了下来。收拾好东西,陈明守也带着俞咏秋出了门。宋慧娟这才坐下来解了身上的孝衣,问起明实,“你请的假够不够?”“够,”陈明实也去了身上的孝布,“等过了头七我跟大姐一块走。”“成,”宋慧娟点点头,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问明守,也不知道头七他还回不回来了,但人既走了,她也不操心了。仔细一算,也没两天了。宋慧娟就更不操心了,这两天也能跟孩子们多待会儿,宋慧娟看着坐在一块儿说话的仨孩子,心里也还是满的。晌午陈庚望他们是不回来的,陈明安上手做的面条,宋慧娟给她烧锅,陈明宁歪在她娘身上腻歪,外头的陈明实解了身上的小袄,挥着斧头砍柴。这样的日子,心里难得平静,宋慧娟总还是满足的。等到下午四五点钟,男人们才回来,陈庚望推着辆洋车子,后头跟着的是陈庚良,人一看就知道晌午喝的酒不少。陈庚望一摆手,陈明实放下斧头就把人送了回去,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儿,看着他膝前那些泥土印儿,宋慧娟没问,那是他们见了张庄的娘家人磕头留下来的。等人上了床,宋慧娟没带上门,连帘子也掀了起来,好歹透透气儿。过了两日,就到了老陈头的头七。陈明守把人送那儿也没留,就坐车回来了。一大早,吃了饭,宋慧娟把那篮子又装好,等人聚齐,一行人便往东走。这天便不用添土了,妇人们摆上供品,烧些纸钱,再哭上一场,男人们走前行一遍礼儿,就算是过了。过了头七,这件事面儿就算是过了。为此赶回来的孩子们都要回去了,陈明守也要去练集接上人回南定,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日子似乎就此恢复了此前的正常。半下午,陈庚望弟兄几个都去了老宅,张氏也要跟陈如英去南平了。宋慧娟也要过去送送,连孟春燕也带着小培青一起去了。“您在那儿散散心,”陈庚望扶着人出了屋,“有啥事就打电话,老贾家里的电话写给如英了,不成我就去接您。”“知了,”张氏听了微微点头,走到院子里时,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她住了一辈子的这几间房子,心里难免不舍。“走罢,”陈如英接过宋慧娟给他们带的东西,看着时间催促,“咱得去赶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