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药液效果很好，她能感受出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也喜闻乐见。
但昨晚，以及昨天一整天的痛苦……
女孩皱巴着脸，“阿亚，我有退路，我总没办法像你一样，心无旁骛地，鼓着勇气往前冲。”
阿亚一愣，诶了一下，下意识指了指自己，“我，勇气？”
“是呀，”贵族女孩到底还是爬了起来，认命地推推旁边的人，“醒醒朵唯，先起床再说。”
朵唯生无可恋，“我不去了，我不想去了，今天我就下山，阿利亚，你自己去吧！”
她们是一起来的，但现在她注定只能和自己的好友说再见了。
阿利亚无奈耸肩，看向另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慢吞吞地摇头，显然也是打着一样的主意。
阿利亚只能自己走向阿亚，继续刚才的话题，“在毅力测试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呀，我估算时间差不多了就没继续了，但我看见你一直坚持到了最后，就眼熟你了，阿亚很厉害的。”
阿亚有些不好意思，“我身体很弱……”
“但是在斯克里奇，你就有机会呀，”阿利亚到底还是很了解斯克里奇的，表面上看，“我订阅了所有的斯特安学生娱乐报，对我们的学长学姐们还算了解，她们应该一直在超越自己突破自己，晋升速度才这么快吧。”
“不过我们按着斯克里奇的步调走，也能闪闪发光的。”
阿利亚说着，扎了下头发，随便清理了下自己，对阿亚招手，“我们先去集合看看吧，我也说不好自己要不要留下，但我总觉得，博瑞教官没那么好说话。”
真的他们打退堂鼓了就能离开吗？阿利亚觉得，王城的小霸王可没那么好说话。
阿亚嗯嗯点了下头，阿利亚的好相处让她稍稍找回了些自在，“对不起阿利亚，我以为你们会不愿意和我说话，就……”
“哈哈，我还以为是你不愿意和我们娇小姐玩耍呢，”阿利亚笑眯眯地，“可昨天的帖子我看啦，我想，斯克里奇的老师们分配宿舍的时候，或许有自己的考虑，但能选入斯克里奇的学生，都应该比较好相处吧。”
理论考试结束淘汰时，几乎都是骂斯克里奇不好的，甚至还有曾经和她不对付的一位贵族小姐，阿利亚当时隐隐有些猜测。
或许第一关卡，主要也是看学生们好不好相处？
紧接着发现自己宿舍有一位平民女孩，一位偏远地区的贵族，以及自己的好朋友朵唯，阿利亚觉得，这也是斯克里奇的一种试探。
想想也是，上一届的平民贵族和谐相处，这一届的，要是分出阶层，那也太不符合斯克里奇之前的情况了。
阿利亚便开始观察起自己的两位室友，如果室友不错的话，她也会主动出击，未来还得一起相处五年的。
可惜，第一天就让阿利亚退缩了。
哈哈，斯克里奇可真是一个神奇的魔法学院。
阿利亚想着，揉揉眉心看向朵唯，“朵唯，你真的不去吗？博瑞教官的名声，我想你懂。”
就算想离开，也得找个解散的时间吧？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 朵唯沉默几秒，认命爬起来了。
“好吧，你们俩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她下意识地问最后一位室友，“朋友？要不我们再坚持半天？你不去的话，有点像我们仨排挤你诶！”
“朵唯！”阿利亚无语了，“你不要乱说话。”
阿利亚看向自己最后一位室友，“你想去吗？我只是有些担心，迟到后会有不少的惩罚，昨晚朱利安教官他们班抽到了惩罚，说是要今天惩处，我总觉得，不去的代价会很沉重。”
室友闭了闭眼，重重叹了口气，也跟着爬起来，声音细细的，“来了。”
到最后，她们寝室还是卡着点到了集合地点。
对阿亚来说，虽然自己室友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但她们也给自己带来一种勇气。
不要担心，主动去沟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然，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了，她们现在还需要在博瑞教官的手下，挺过最后的半个上午。
就是好像出了点，小意外。
博瑞扫了眼自己班级，八十人就来了四十人左右，他摇头叹气，“诶，都知道斯克里奇的老师们不好相处了，怎么还有学生犯傻呢？”
阿亚等人总觉得有些不妙。
下一刻，博瑞笑嘻嘻地问他们，“经过昨天一天，大家应该也了解我们斯克里奇一部分了吧？有没有想离开的？”
学生们沉默，沉默，没有谁敢说自己想走。
博瑞安抚道，“别紧张啊，教官我只是觉得呢，强扭的瓜不甜，所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眨眨眼，“想要离开的学生们，再多锻炼反而浪费了时间，更加辛苦，不如现在站出来，教官给你们想办法，好聚好散嘛！”
有新生觉得有坑，警惕问，“你们不是要业绩吗？”
“是呀，”博瑞大大咧咧承认了，“可是你们要是不是真心想要留下的，肯定会在训练中捣乱，到时候带坏原本想留下的新生，我们业绩不是更差了？”
“不过我们二十一个教官意见可能不统一吧，昨天还开了个小会，我们猜昨晚那一遭之后，不少的新生愿意去更适合他们的学院，强行留他们下来，也只是让他们更难过，倒不如……选择成全。”
博瑞说着感慨，“哦我的天哪，我可真善良，要知道，下这个决定是真的很不容易，要克服自己对业绩的渴望，昨天卢修斯拍桌气到说不许，还是奥菲利亚苦劝了半小时才让他勉为其难答应的呢！”
教官一边举例一边指了指卢修斯，这个总是背锅的癌教官果然黑着一张脸，背手冷声问，“想离开的站出来，我不想再问第三遍，现在不站，以后别想跟我说要打退堂鼓！”
新生们信了大半。
有时候就是这样，好声好气的反而让人觉得有坑，冷言冷语反而能激起人的反抗欲，而软硬兼施……
太真了！
想想也是，奥菲利亚教官那么善良，还是会长，可能就是她提议的，别的教官也不好反驳吧？
这么一想，大家都觉得合理了呢！
博瑞又问了一遍，“有人吗？有的站出来，我送大家和宿舍的新生一起下山，有我们在，下山也会顺利一些。”
新生们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有本来就犹豫的新生开始觉得对不起教官们，在犹豫要不要站出来。
不过也有直接了当站出来的，不管是谁，教官们表现不一，但都没有更多的表情变化，好像已经成了定局一般。
失落吗？
是有一些吧，但更多的是庆幸，她们虽然通过了毅力测试，但一想到未来几个月的生活，他们还是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
朵唯她们也想站出来，不过阿利亚下意识地一手一个抓紧了她们的手。
在她们茫然不解的对视中，憋出一句话，“再看看吧。”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好像不太对。
两个女孩都是比较软的，想着干脆也没出去，大不了之后反悔嘛，再看看也没什么的。
几个犹豫的新生都没有动弹，最终，博瑞他们班站出来了不到十个人，加上没来的，也有五十人这样了。
博瑞数完人，在本子上勾勾画画，叹了口气，“我的业绩啊。”
真情实感到让心软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