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想当然,这也是花花设计的人工智慧器材,这校园的每一处都有她的发明,不想起她都难,特别是她说过的话,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那是久违的有人叫他的名字。
晨焰同学,是吗……
他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被叫名字了。「首席」、「蛇夫的」、「保送的」,总是被外界贴满身分标签,真正的名字都要快长蜘蛛网,但是她感觉根本不在乎这些称号,只在乎他是谁。她是首席,同时也是水星人、nv子军,但是她却想撇除外界给予的身分,用自己来认识他,还主动加了他好友。
看来她不一样,跟那些人不一样。他放下杠铃,决定去庆典看看。
到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一面大横条写着「水瓶时尚庆典」,穿过横条就是摊位区,面着门口的第一个摊位,就是花花的。
「来喔,水星特产的墨水,用特殊的星衣水草制成。」她的声音非常洪亮,远远都能听见。
她看到晨焰来了,热情地跳出摊位迎接。
「晨焰同学,等你好久了,快来看看。」
她一gu劲地介绍起了自家产品来,随手ch0u起一只钢笔,沾了点透明的星衣水草墨水,在摊位桌上写下了字,可是字t却没有显现出来。
「好戏开始!」
她用手指发动了星术,在指尖点起炫蓝的星光,原本桌上的墨水x1收了星光,起了反应,竟显现出漂亮的蓝se字t。
晨焰……
她在桌上写了他的名字。
「很厉害吧,水星墨只有x1收到星光才会显se,而且颜se会和你发动的星术颜se一样喔。」
这种文艺的玩意儿自然是不x1引男生,更别提他这样的木头,可是他却想听下去,因为是她说的。
「而且这种墨碰到水也不会晕开,必须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掉,下雨也不用担心喔。」她拿了一只钢笔,沾了墨,递给了他。
「你也来写写看。」
他接过笔,本想写在桌上,可她却伸出了手,要他写在她手上。
「还可以写在皮肤或是其他材质上喔。」
「喔……」晨焰在她的手臂上写下了字,佛洛拉.花柔……,然後点亮了自己的星灯,他的灯se,和他老师一样,是耀眼的银光,把那些墨水文字照得颇有质感。
「好像银se的刺青,好漂亮喔,不洗掉了。」她笑着说。
她的笑容,从此也刺在了他脑海里,他作梦都能梦到……
「起来,永生……」纪伯摇醒了他,他迷糊地r0u了r0u双眼。
「看诊了吗?」永生坐了起来,透过微光,看见床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一双鞋,是纯黑se的马靴,他认得。
「是你?」他跳下床,接过纪伯手里的那一盏灯,光线照映出了他心中所想的脸庞,却也让他心生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
「她爸爸发烧,下不了床,我们去她家看看,快点去准备用具……」纪伯话没讲完,永生就已经开始收拾了。
酒jg、冰袋、听诊器、药品、医疗箱,他就像一个大老板身边最jg明的秘书,配上最快速的行动,那速度来自於经验,而动力来自於他身後这位nv孩。
不到一分钟,他已经把所有准备工作完成,抓了救护车钥匙,到车库发动了车子。永生虽然没有驾照,开起车来却像个老司机,熟门熟路,既快又稳,这让纪伯能够在运送病人的过程中进行急救,丝毫不受路途影响。
深夜的路上没有车,只有铺满在车道上的落叶,和被两条车轮压出来的浅浅的轮轨。永生听着nv孩的指挥驾驶,车速极快,约莫十五分钟就到了,那是市区里的一栋新式豪宅,永生没有看过这种建筑。车子才刚停,nv孩一把推开後门,拉着纪伯跑了进去。
他在路边停好了车,也跟了进去,豪宅的大门敞开,进到一楼的大厅,一具水晶吊灯坠落在茶几上,玻璃碎片到处喷散,月光把地板染的星星乱乱,他沿着木楼梯上到了二楼,看见nv孩正在一个房间门口迎接他。
「这里。」
房内的灯光打在了她半边的脸上,永生看不见她的全貌,但经过她时能闻到淡淡的汗香,能听见局促的呼x1,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紧张。
纪伯背对着他们,在床边看诊,一颗白se灯泡撑着室内的明。一个乾瘪瘪的男人躺在那里,头发苍白,凹陷的腮上留了一圈黑白参差的络腮胡,厚重泛h的棉被下只穿着一件破布白衫,永生不相信,这像流浪汉的大叔竟然有一个仙nv般的nv儿。
「冰袋。」
他打开小冰箱,拿出一个冰袋,贴到了那男人的额头上,眼前闪过一道画面,就像大脑被强行置入了资讯,有种无法言喻的既视感。
nv孩来到永生身旁观望,他终於看清了她的脸,两道泪痕画在脸上,瑞凤眼角挂着一颗泪珠,珍珠上的钻,在他眼里是华丽的凄凉,凄凉的美丽。
纪伯诊断的时候,他们两人站在後头,隔着一片寂静,他看见她泪流满面,不知为何,那痛也传进了他心里,好像他的内心与她连系着,那一刻,他多麽想安慰她,想把她揽进怀中,做她的依靠。
「是结核,应该是在灾区待太久了,先打针,每小时换一次冰袋,永生,你去煮热水。」
纪伯一说完,永生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跑回车上拿了卡式炉和锅子,架起了炉让纪伯在厨房烧水,自己则是守在病床前换冰袋。nv孩也想帮忙,但永生让她去休息,来回了几句,她才妥协。
她打了地舖,守在一旁,不知何时,已经睡得像个天使,他褪下他的白袍给她盖腿,挡住那调皮的秋风。
纪伯提了水进来让她的爸爸吃药,那男子在永生搀扶下坐了起来,在纪伯的喂食下把药勉强的吞了下去。永生替先生换了乾净的内外k和上衣,让病人能尽量舒服。
纪伯年纪大了,这样半夜起来加班身t也吃不消,走到客厅往沙发一倒,呼噜地睡去,剩下永生一人孤独的面对世界。他把灯关了,走到客厅,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闲书,借了月光,yan台上的倾城之恋。
看着书本总b看着寂寞好过,他以为思考能使他暂忘一切的痛苦,其实思考本身就是痛苦的。
「嘿……」天使醒了,治癒了他。
「今天谢谢你,帮了我们这麽多。」她也坐到了yan台上,他的对面,让月se挑染她的黑发,在他眼里是如梦似幻的nv人。
「应该的。」他阖上书,表示想认真与她交谈。
「你看。」天使指着外头的大圆月。他探出头看,却叹了口气。
「以前这里光害重,看不见星星。」
他们一起欣赏夜空,那是属於他们的夜晚,微风徐徐、吹动落叶沙沙地响,空气轻盈,气温刚好,他喜欢这样的氛围。
「你叫什麽名字?」他问。
「冰清……我叫冰清,」她说:「你呢?」
「林永生。」他害羞地微笑,她也红了脸,那笑容甜的像蜜。
「怎麽还留在北城?」他问。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一年前,在找人,听说他在这里。」
「家人?」
「不是,陌生人,我爸爸没告诉我,只知道是男生。」
「这样也太难找了吧……」
「不会,爸爸认得他的样子,所以看见了一定知道。」冰清低着头,掩饰沮丧。
「你记得战争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