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对准喉头时,他突然发现,周围的北夷战士全都无法动弹。他们的脸上浮现扭曲的表情,似乎在与一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二王子,何必急着寻si?」一道声音带着笑意打破了寂静。
桑德的剑缓缓放下,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头戴熊头盔,身披幽熊皮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老杰夫?」他喃喃自语,难以置信。
老杰夫穿着一身白se幽熊皮甲,那是一种既能防御,又能伪装的装备。幽熊的头颅被制作成头盔,在雪地里可以完美伪装成真正的幽熊,迷惑敌人。
「这是什麽?」桑德困惑地看着那些无法动弹的敌人。
「结界师的小把戏。」老杰夫笑了笑,随口解释道。
「我没听说过这种法术,是在所有人周围建起结界,把他们困住了?」桑德试图理解眼前的现象。
「你说的像是魔导士的棺椁术,这可不是那麽粗暴的技术。」老杰夫淡淡地说,嘴角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笑意。「结界师更讲究优雅。」
「结界师追求的是一种优雅的掌控。」老杰夫站在屋顶,双眸微光闪烁,低声对孙子说道。「我只是将整个区域笼罩在一层结界中,里面的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
「这是禁术!」杰佛逊脱口而出,满脸震惊。
老杰夫淡淡一笑,「二王子当年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他回想起那个战火纷飞的日子。那时,乱世b人,谁又没几个禁术在手?只是看谁更会隐藏。「要明白,这种封锁型的结界之所以被列为禁术,不是因为其力量有多麽残酷,而是因为欧德王朝的仁慈。凡是被禁锢其中的生命,终究只有si亡。」
话音刚落,老杰夫凝视远方。
北门前的桑德,虽未听见老杰夫的话,但目睹惊人的景象——周围的食屍鬼全数倒下,如同灵魂被无形之力瞬间碾碎,上千条生命在眨眼间烟消云散。
「退。」老杰夫的声音传入桑德的耳中。
桑德拔出鼻孔里的药瓶,迅速退入村庄的北门,村民早已为他开启通道。村长站在门口,面se凝重。
「老杰夫说,我们得赶在下一波恶魔出现前,先去加固封印。」村长简短地说道。
「明白。」桑德点头。
「时间紧迫,我们来回只需半天。」杰佛逊补充说道。他对这条通往封印的道路已经无b熟悉,这几个月以来,他不断巡查,并将路径拓直。更重要的是,他在路上设置结界和火光石,为的就是防止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你做得不错。」桑德赞许道。
村长和老杰夫也默不作声,显然对这条道路心知肚明。
然而,桑德依然心存疑虑。「下一波恶魔什麽时候会来,谁也不知道。」
村长回应道:「不用担心,刚才那两波进攻,你和老杰夫联手抵挡,村庄几乎没有损失。东西两侧的防御甚至没用掉十根箭矢,恶魔就被你们x1引过去。」
桑德皱眉,「这样还是不够稳妥,我们需要更多的外援。」
「边际要塞?」一个声音突然cha入。桑德转头,看到琴从西门赶来,她一直在那里守卫。「他们早已放任我们自生自灭。」
「新王朝的人确实如此。」桑德低声说,「但如果是旧王朝的士兵,他们一定会来。」
村长看向桑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要说服他们,必须由你亲自前往。」
大家都心知肚明,桑德是此刻最强的战力,如果他离开,村庄的防守将变得更加脆弱,尤其是在恶魔威胁仍在的情况下。
桑德沉y片刻,然後说:「不一定要我,只要绿草出现,它本身就能代表旧王朝。」
「除了你,谁能骑绿草?」杰佛逊cha话道。村里会骑马的,只有经历过战场的老杰夫、村长和桑德。连他自己都不会,更别说其他人。
答案无需多说,因为此时,珍妮正骑着绿草从远处走来,打破这片沉寂。
「不行!」琴的声音冰冷,斩钉截铁地拒绝。
「妈。」珍妮低声开口,眼中透着期望,想要做些什麽来帮助。
「可以。」桑德的语气沉稳,毫不犹豫。
「谁都能说这话,但你不行,桑德!」琴的手指直指桑德,语气如刀般锐利。
「南边无事,出村後直走一线天峡谷,绿草全力冲刺,一天就能抵达要塞。」桑德冷静地分析着。
「那是你!她的骑术远不及你!」琴的焦虑化为愤怒,「而且他们根本不会??」
「他们会明白的。」桑德无视琴的怒火,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只让两人听见:「看她的眼睛就会知道,她必须去。如果村子保不住,至少保住我家族的血脉。」
琴的眼神微微动摇。「你?」她盯住桑德,心中的抗拒难以掩饰。
无论珍妮的身世如何,也无论桑德心中的盘算,一个人去寻求救援,对村庄始终有益。村长和老杰夫对此心照不宣,并无异议。
「她是我们家最後的血脉。」桑德无声地用嘴型告诉琴,随後转身走向珍妮。
村长虽然同意,但内心还是对珍妮的安危有所顾虑。他打断桑德的话:「真的可以吗?」
「恩,边境要塞的守军基本上还是欧德军,纽沃王朝从未把他们的兵力投入这片荒芜北地。我这二王子的身份,还能派点用场。」
说完,桑德示意村长去取一些随身物品,然後才转向珍妮。
「珍妮,不会有问题的。」桑德安慰她。
「我知道,小绿绿会保护我。」珍妮自信地笑着,眼中闪烁着兴奋。
「绿草,这次全靠你了。」桑德抚0着绿草的额头,语气轻柔。绿草聪明地抬起头,用骄傲的眼神回应。这匹马,是大哥离开北方时除了回忆外,留给桑德的东西。
如今交给珍妮,也算是给大哥一个交代,毕竟她是大哥的亲生nv儿。
不久後,桑德所需的物品被送来,他为珍妮披上隐匿的白se狐裘。她的小夥伴「黑袜」也跟着过来,依依不舍地蹭着珍妮的腿。
全村的目光都集中在珍妮身上,所有的希望彷佛都压在她的肩头。当她策马驶向南门,村庄的人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彷佛她就是唯一的救赎。
桑德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珍妮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心中默默祈求旧神的庇护。
回想过去,旧王朝尚在时,桑德还是二王子。他早已知晓哥哥与琴之间的私情。当年哥哥驻守北方,虽然早有政治联姻,但与王妃几乎毫无相处时间,连年的战争将他困在构思城村。事实上,哥哥在这里的时间b在王都还长。
琴,当时正值青春,英姿飒爽,身为北方义勇军的一员,她的勇猛早已传遍北境,甚至远胜许多男人。她的剑术凌厉,连桑德都不是对手,更别提与大哥身边的亲卫相b。
桑德总是在大哥身後,默默注视着他们。看着琴与大哥练剑、磨砺武技,在战场上彼此信赖,将背後交付对方。日久生情,这种感情早已无法避免。
後来,战况恶化,大哥与其他兄弟奉命回王都救援,却不幸战si。当丧报传至北方,桑德被任命为巡回者,琴也离开了构思城村。
再次见到琴时,桑德已是巡回者,那是他返回北境的第二年。珍妮已经出生。当他第一次凝视珍妮的双眼,深棕的瞳孔让他立刻明白,这个名叫珍妮的小nv孩正是他的侄nv,那是血脉相连的直觉。
从那时起,桑德开始特别关照珍妮。每次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