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想起她，才会调侃地笑几句她大起大落的人生。
最近一次下朝，陆楠听到一旁的官员议论：“说不定她也死了呢，我看她的面相就知道她是个短命鬼，有些人就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陆楠终于忍不住，像是心中有什么爆发了，她直接衝过去把人往地上一按，便毫不留情地揍了起来，将人打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自从这次之后，众人走路都要对陆楠绕道，实在是惹不起，不敢亲近。
私下都说顾锦棠不见了，陆楠的生活就像是没有了希望，所以她发了疯地寻找她。
她最怀疑宗主，又怀疑女帝，还怀疑南宫羽。
虽然南宫羽一句话都没说，可她觉得她脸上就是洋溢着一种春风得意的姿态，令人她愤怒地想要一拳揍上去。
她开始命人埋伏在东宫各处，可依旧没有顾锦棠的消息。
几天下来，陆楠已经瘦了一大圈，但眸光依旧和以往一样坚定。
这件事大部分人都知道，杨巫医自然也知道，还欲言又止地对顾锦棠说了，顾锦棠沉默不语，根本就没有在陆楠面前出现过。
她甚至转移话题，问起女帝在宫中的情况。
顾锦棠如愿以偿地把杨巫医安排进了太医院，以她高超的医术，自然也被女帝传召过去，怎么说也得到了一些情报。
听说，女帝准备三日后秘密地处死一些可疑之人，可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十分无辜。
人无贵贱之分，可是她们却因为她要死，如若不死，她们其中的造反派依旧要造反，破坏整个京城的宁静。
顾锦棠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冷血动物，也看不惯这么多人因为她去死。
况且，虎符还在她的手里，如果她利用十万军队，有很大的胜算会将京城如履平地，再次改朝换代。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命运却掌握在大巫宗主的手里，而起这正是宗主想要看到的局面。
一个作恶多端的王朝复辟，届时百姓不仅要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她也会变成别人的傀儡，甚至还有陆楠，一定会永远地厌弃她。
顾锦棠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她躺在床上，眸光黯然。
下一刻大门打开，南宫羽穿着太女金蟒服走了进来，很明显刚下朝还来不及换衣服就到她这里来了。
南宫羽的步伐有些慌乱，走进屋里看到她还在，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脚步放缓，轻轻坐在她旁边。
顾锦棠转眸瞥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像是没看见这人。
南宫羽已经习惯了她这不理人的样子，温柔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今天司衣坊送过来的鲛纱裙，你喜欢吗？”
顾锦棠看了一眼她不远处放着的衣裙，这身衣裙仙气飘飘，里面是柔滑的天蚕丝料子，而外面是千金难买轻透如烟的鲛纱。
不过这裙子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男子款式，也是顾锦棠曾经喜欢的，正如墨白所说，她以前时常女扮男装，都是为穿给南宫羽看的。
可现在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南宫羽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顾锦棠说话，神色黯然下来，又马上换了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没关系，我再命人给你送过其他的衣服过来。”
“我要女装。”顾锦棠淡淡地道。
南宫羽顿了顿，笑道：“你不喜欢这些衣服了吗？”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不会再讨好别的女人，也不会穿这样的东西……你要是想看，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南宫羽迅速接话，“不会的。”
顾锦棠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这就赖定她了？非要让她穿这种东西满足她的嗜好吗？
南宫羽察觉她鄙夷的目光，心里一滞，轻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这种意思，我以为……你还喜欢的。”
说到这，南宫羽便开始转移话题，有些卑微地笑道：“那你还喜欢什么？”
顾锦棠眸光古怪地问道：“你的母皇不是让你杀了我吗？”
上次那个李大人就三番五次地过来和南宫羽说什么，她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会的。”南宫羽连忙接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母皇对你做什么的。”
顾锦棠低眸深思片刻，问道：“最近那个前朝余孽有什么动作吗？”
兴许是顾锦棠主动问起问题，南宫羽兴致极好，对她有求必应，说起外面的情况：“母皇她已经镇压住了那些反抗的人，外面暂时恢復了平静……”
“是么？”顾锦棠靠在床头，眼神发直。
察觉到顾锦棠似乎有些心事，南宫羽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不高兴吗？”
顾锦棠幽幽望着她，道：“我想要你帮个忙。”
南宫羽内心一沉，还以为顾锦棠又要像上一次一样说出“我想请你离我远一点”这样的话，可没想到她这次竟然说的是正事。
“作为回报，我也可以帮你最后一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成功坐上你的皇位……”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幽暗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十几道道黑影迅速地从低矮的墙面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