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1 / 2)

朱允炆点头道:“规矩,只有合适的规矩,才能保其根本利益。野蛮生长,积累财富,对于他们只是灾难,洪武朝时,江南富商不也因此而遭难。若太祖爷善用税率手段,或不至于……”

有些痛惜。

老朱不懂经济学,也不懂市场学,没看过《国富论》与《资本论》,一面发展商业,一面又踩踏商人,看人家钱多眼红的时候,还会玩个找茬游戏,输了的人,就在抄家、流放与杀头里面,三选一或三选二。

让很多人想不到的是,老朱发展商业的一个杰出代表,那就是青楼产业,秦淮河、江东门等各地,都有老朱兴建的青楼场所……

老朱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让商人与女子培养感情,也不是当月老牵红线,更不是推动帝国的生理健康课程,只是为了:

收税!

然而这位爷爷不懂的太多,用的是三十税一的方式,人家睡一晚上一百两,朱元璋税后一盘算,呀,有三两多,得,有钱赚……

可他忘记计算成本,计算利润了,不知道就算是他拿走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这些带颜色的产业也一样会繁荣昌盛的……

朱允炆感叹,幸亏自己离开京师,看到了这些要人命的制度“缺陷”,若自己整日待在皇宫里,怕会和历朝历代皇帝一样,采取一个税率到死都不知道想想会不会有问题。

出京师看看,是对的,官员不会告诉自己这些事,商人也不可能自己主张加税,百姓想要降低税,声音怕也传不到皇宫里去。

站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却统治着一个庞大的帝国,如果连走出去看看的勇气与机会都没有,帝国早晚会出问题。

自己或许有超越时代的经验,历史知识与见解,但这都是理论化的,高屋建翎的东西,一旦落实到底层,到底能不能开花,开出什么颜色的花,结出的是善果还是恶果,都需要亲自去看一看。

门被敲响了。

丛佩儿在门外喊道:“王先生请爷过去一趟。”

朱允炆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对宁妃说道:“这些文书暂且收起来吧,容我多思量几日,若没有纰漏再发至内阁议定。”

宁妃答应着,目送朱允炆离开。

孙栋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一丈多高竟能做到不动声色,悄然无息,让朱允炆一度怀疑牛顿的棺材盖是不是被撬开过。

“爷,姚善来了。”

孙栋将单筒望远镜合起,收入怀中。

朱允炆并不感到意外,自己留了地址,就是让他找来的,他不来才是有问题。

“薛夏那边如何,可有消息了?”

“郑治去了府衙,现在还没传回消息,应用不了多久了。”

“好,让人在外面候着,不要让他被姚善遇到,免得说不清楚。”

朱允炆说完,便走向王宾所在的房间,姚善见朱允炆来,起身先一步说道:“这才别过,又是相见,还请年公子能解惑一二。”

“你们认识?”

王宾有些意外。

朱允炆毫不客气地先坐了下来,挥手道:“认识,他抓了我的人。”

“呃。”

王宾看了看朱允炆,又看向姚善,脚开始向外移,呵呵两句:“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锅里……”

这种情况自己还是不要牵扯其中的好,一个新朋友,一个老朋友,帮谁都不对,你们各自看着办吧,谁把谁弄伤了,就地诊疗,免收你们医药费总行吧……

“老狐狸。”

姚善与朱允炆同时说道。

房间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朱允炆看着姚善,气定神闲,手指在大腿上轻轻跳动着,姚善看着朱允炆,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有些锐利,施加着威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终于,姚善再无法忍受,手一拍,道:“年公子的人打了官差,怕是受你指使吧。”

朱允炆打断了姚善:“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你是知府,不是无良律师。”

“何为律师?”

姚善愣了下,不由问道。

朱允炆没有解释,而是起身道:“若你是来问罪的,还是早点回去为上。若你是来道歉的,我站在这里,等着呢。”

姚善脸色有些难看,道歉?

自己凭什么道歉?

胡氏粮行问题是有,但那毕竟是小事,按照大明律最多也就是罚钱,连打棍子都不配,可是你的人打的是官差,这是对抗朝廷的谋反死罪!

“殴打官差是死罪!”

姚善厉声道。

朱允炆平静地看着姚善,说道:“那你定个死罪试试,看看他能不能死得了。还有,你身为知府,一力推行新商之策,却在自己治下出现了以次充好,欺民霸市的事,即没有抓走商人,也没有问责官员,你这个知府到底是做什么的?”

“打了几个官差又如何?成了别人的奴才,不分青红皂白,不明是非曲直,迎合上级,欺负百姓,这样的官差我看打死几个那也是大快人心!这件事你若处理不好,今年大朝觐时,苏州也莫要参加了。”

姚善震惊地看着朱允炆,蹬蹬后退,脸色惨白地喊道:“你到底是谁?”

如此大的口气,如此强烈而逼人的气势,绝非商人所有!

这是权势的气息,是上位者的气息!

朱允炆看着姚善,警告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清楚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连主次都分不清楚,那只能说明你的能力,还不够资格坐在主官的位置上。”

姚善冷汗直冒,眼前的人很年轻,又对朝廷之事极是了解,还知道今年大朝觐之事,莫不是这是哪位藩王?

代王、辽王、珉王都已从商,而此人又自称是商人,口音又是官话(普通话),年龄也符合。

天啊,不会这么巧吧……

迟到的血衣情报

姚善知晓朝廷正在准备二下南洋,而辽王朱植与珉王朱耿好像就在太仓州准备出航货物,要知道太仓州距离苏州城不到一百五十里,只要遛个弯就到了。

在这里遇到藩王,是很有可能的事!

姚善有些头大,虽然藩王从商,没了护卫与田产,但他们依旧是藩王,是王爷,而且还是第一代藩王,朱元璋的儿子,单论辈分比现在皇帝都高。

怪不得他敢于让随从打官差,怪不得他面对自己毫无畏惧,怪不得他了解京师事多……

因为他是大明王爷,只有这一个可能!

姚善拱了拱手,一脸惊疑不定,低声问道:“敢问年公子可是辽、珉二王中人?”

朱允炆眼睛微微放大,他竟然将自己误认为藩王?旋即释然。

自己的态度与言谈有太多的破绽,习惯了对官员威恩并重,加上站在大明最顶峰,心无畏惧与担忧,自信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再不济,也是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现在的朝廷中,谁能藐视地方主官,谁敢殴打官差?

掰着手指头算算,也只有藩王与皇帝了,内阁、六部大臣或许可以藐视地方,但也没胆量随意打官差,一旦被弹劾,这可是要脱帽子的。

藩王不怕弹劾,只要不是杀头的大事,再弹劾也是藩王……

姚善没有想自己是皇帝,而是藩王,怕也是皇帝轻易不出京师的固定思维,加上辽王朱植与自己都是洪武十年出生,珉王朱耿是洪武十二年出生,从年纪来看,确实没多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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