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们让我见我母亲，我就给你们血。”
顾琛给的理由，一下子打消了幽影和n博土的怀疑。
幽影觉得自已刚刚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顾琛比他想象中的要识时务得多。
“让阿飞带你下去吧。”幽影冷冷的吩咐道。
并不等顾琛同意，阿飞就已经走了过来。
顾琛没有看他，配合着走进了电梯。
依旧是十八层。
只是这一次，数字18前加上了一个字母b。
地下十八层。
对顾琛而言，这里就是十八层地狱。
他到这里的时候，才六岁。
那个时候，他还在母亲怀里撒娇。
他们的出现，毁了他的一切。
那些恐怖的记忆一下子冲进了顾琛脑子里。
顾琛自嘲地笑了，原来他没有忘记。
住所里的东西没变。
顾琛走到那满墙的书架面前站定，他看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一动不动。
杨飞紧紧地盯着顾琛，不明白他为什么对着那满墙的书发呆。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书陪着他度过那恐怖的童年，是唯一的慰藉和消遣，有些感慨也正常。
“主人。”杨飞出口打断了顾琛的思绪。
顾琛没有说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杨飞有些局促，“我师傅……他好吗？”
提到郑鹤鸣，顾琛转身看向杨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深邃而冷酷。
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死亡凝视。
杨飞觉得周身的空气都稀薄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咽喉，不能呼吸。
他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顾琛。
这个人，比小时候更强大，也更可怕了。
这么强大的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幽影回来，却不反抗？
这不符合逻辑。
杨飞心脏扑通扑通地，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不知道幽影有没有发现这不合常理，也不知道自已该不该去汇报。
“你既然选择做他们的鹰犬，就应该知道，你和他不再是师徒。”
杨飞一哽，顾琛说的是事实，可他觉得委屈，“我没有选择。”
“我只是想活着。”
杨飞怒吼着，眼底发红。
顾琛和郑鹤鸣逃走后，他也后悔过。
如果他当年跟着他们一起跑，而不是选择叛变告密，他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谁又知道，当年那个只会搞研究的老学究和一个孩子，真的能逃出这个组织的天罗地网呢？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他会怎么选。
但答案依旧如此。
因为他不敢赌。
“这不是你丢掉良心的理由。说来说去，不过是自私又怕死而已。”
顾琛看不起杨飞。
当年他被蒙着脸，满身血气。
众人都只觉得那是他被割了舌头留的血。
可顾琛却在他身上，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血腥气。
幽影惯喜欢用考验人性的理由，让人自相残杀，以供他取乐。
杨飞还能活着，可不是因为幽影好心。
而是他从杨飞身上，得到了变态的乐趣。
如果不是因为杨飞意外溢出了信息素，闹了笑话，让幽影对他失去了兴趣。
那场恐怖的大屠杀，估计会是另一场，更加令人胆寒的，自相残杀的戏码。
被丢弃的玩具
当年，顾琛压根就不想救他，可郑鹤鸣却因为因为想救他，逼不得已要要自爆。
那怎么可以呢？
郑鹤鸣这人，顾琛观察了大半年，是他为自已出逃计划精心挑选的帮手。
有原则，有底线，为人仗义，受得住外界的诱惑。
最主要是，良善。
他不可能让他就这么折在了那里。
所以他开口让幽影留下了杨飞的命。
只是多一个【牲畜】而已。
反正岛上最不缺的就是【畜生】。
“你走吧。”顾琛兴致缺缺，转身便不再理会杨飞。
杨飞暗恨。
顾琛对他的态度，一直是这样，非常冷淡。
就像他说的，自已只是一个不想要的玩具，只想扔掉。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顾琛救了他，可他就是看不上自已。
当年他也曾努力在他面前卖乖，想像师傅一样，从他这里得到些许庇护。
然而，次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不管他怎么求他，他都是这样一副不予理会的神色。
杨飞眼底暗流涌动，暗藏杀机。
这些年，看不起他的人，他都杀了。
眼前这个他亦不打算放过。
“还不走吗？”顾琛眯了眯眼，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即他释放出强烈的杀气，仿佛一股凛冽的寒风，直逼杨飞而去。
龙涎香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股冷冽而危险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杨飞猛地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如同黑暗的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让他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只能任由那股恐惧将他紧紧包裹。
杨飞整个人完全惊住，这种感受在他以往的经历中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