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香道:“你如肯听我良言相劝,在我们几人之中,你会有最为圆满的一个结局。”
西门玉霜接道:“讲心机,我决然不是你白惜香的敌手。”
白惜香冷冷说道:“听我说下去,不要接口!”
西门玉霜呆了一呆,不再言语。
白惜香道:“首先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我已经活不过一月。”
林寒青急急说道:“当真吗?”
白惜香道:“字字句句,都是真切之言。”
西门玉霜格格一笑,道:“嗯!白姑娘如是真的死了,这份相思之苦,只怕是够你受了。”
白惜香道:“别说风凉话,我虽活不过一个月,但至少还可活二十天,你和黄山世家之约。我还可以赶得上。”
西门玉霜道:“你死了之后呢?”
白惜香道:“李中慧心目中别有情郎,只好把林寒青交给你了。”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交给我,你白惜香、李中慧也舍不得啊!”李中慧冷冷说道:“我已经有了丈夫,如若小妹能逃过这次大劫,立刻就可以请姐姐喝喜酒了。”
西门玉霜道:“我瞧你很少有这等机会。”
林寒青突然站了起来,道:“我林寒青乃堂堂六尺男儿,你们”
白惜香摇着手道:“你不要接口好吗?”
林寒青道:“为什么?我林寒青又不是物品,岂能由你们送来送来送去。”
白惜香道:“唉!这是我们四个人的事,如若我们是两男两女,那也不用这样麻烦了,可惜的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西门玉霜突然格格一笑,道:“物以稀为贵。”
白惜香摇摇头,道:“不要取笑他。听我说正经事。李中慧情有所寄,我白惜香不过有一月好活,算来算去,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把他交给你,应该交给谁呢?”
西门玉霜道:“如是你的话句句真实,那也得等到黄山大会之后。”
白惜香接道:“姐姐错了,黄山大会之后,江湖上面目全非,小妹以必死之身,为武林中尽点心力,把一场悲惨的杀劫,化为一片祥和喜气,能看你和李中慧,都有着美好归宿,小妹死也瞑目泉下了。”
西门玉霜霍然站起身子,道:“谢谢你一片好心,我西门玉霜是感激不尽。不错,我确实倾心林寒青,但我西门玉霜却不同于别的女人,我不能为了他放弃我父母大仇不报,既不能而全其美,只有择其一而行,我答应你一件事。你死了之后,我将会尽我之能,为你心中情郎效命,让他风云江湖,主盟武林,那时的西门玉霜,将隐身幕后,为他策划,我是个他武林霸业的助手,闺阁中的贤妻,我已言尽于此。咱们不用再谈了。夜寒露重,妹妹身体不好,也该早些回去休息了,姐姐就此别过。”
言罢,转身而去。
白惜香望着西门玉霜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固执。”
李中慧起身说道:“咱们回去吧,她既然决意一战,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白惜香回顾了林寒青一眼,道:“委屈你了。”
林寒青本想说几句难听之言,但见白惜香满脸愧疚,一片幽凄,竟是难再启齿,微微一笑。道:“此刻,你总该明白了吧,那西门玉霜对我林寒青,谈不上什么情意。”
白惜香茫然地望着夜空。自言自语地道:“上一代三个绝世才女,留下的恩恩怨怨,还未收尾,难道故事还要重演不成?”
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有些不同,这不能怪我们,你已经表现了最大的气度。”
白惜香摇摇头,道:“西门玉霜有词凭仗,竟敢这般坚持一战。”
李中慧道:“她处心积虑,准备了很多年,自然是有些计划了。”
林寒青道:“咱们也该回去。”
白惜香道:“唉!我满怀热诚而来,想不到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缓步向前行去。
李中慧低声对林寒青道:“快去扶住她,要用你缕缕柔情,留住。”
林寒青一时之内,不解她言中之意,道:“留住她?”
李中慧道:“不错,如是她真心不愿死去,也许她还有求生之法。”
瞥见白惜香身子一歪,横向一侧倒去。
林寒青急跃而上,一把抱起了白惜香。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我小时,常常晕倒地上,很久不省人事,醒来看看,竟然躺在床上。这些年来,香菊、素梅和我寸步不离,我已经很久没有跌跤了。”
林寒青道:“这样大了,如何还能跌跤?”
白息香黯然一叹,道:“纵然富有四海,锦衣玉食,像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无味的很。”
林寒青心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见李中慧紧随身后,只好忍下不言。
三人匆匆回到了万松谷,只见大厅中火炬通明。人影闪动,云集甚多人物。
李中慧低声说道:“又来了助拳之人,林兄请送白姑娘上听松楼,小妹要去招呼一下来人。”
林寒青道:“你是盟主身份,自然该去。”
遂送白惜香直回听松楼。
白惜香伸手从枕下取出一个羊皮册子,道:“你不用走了。”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白惜香道:“住在楼下,先看这本书,明日,我开始传你武功,你要澄清心神,不务旁思,尽七日工夫,大概可以成了。”
林寒青摇摇头,道:“在下不比姑娘的才气,七日时间,我可是无能练成绝技。”
白惜香道:“我用金针刺穴之法,助你速成。”
林寒青想到她常把金针刺入穴道之中。以求恢复体力的事,不禁为之一呆,半晌说不出话。
白惜香道:“怎么,你可是很害怕吗?”
林寒青道:“我怕不成。”
白惜香道:“不成也得成,你如不能练成绝技,不但无法在这场大会之上扬眉吐气,而且也无法救出令堂。”
林寒青道:“这和家母何干?”
白惜香道:“如是西门玉霜获胜,结局之惨,那是不用说,但如是李夫人胜过了西门玉霜,她决然不愿把昔年之秘密泄露于江湖之上,自然不会放令堂再离开黄山世家,就像回我母亲一般。一生被囚于黄山世家”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当真?”
白惜香道:“自然是不会错,这次黄山大会,如若能够化为祥和,不但可挽救一次武林浩劫,且可使上一代结的恩怨,一齐化去,但如是一动刀兵,那就难望有美好的结局,不论谁胜,都将产生出唯吾独尊之心。那就难说了。”
林寒青想了一阵,道:“姑娘说的不错。”
白惜香道:“想想此事关系着令堂的安危,想想此事关系着我的生死,你就会用心学了。”
林寒青道:“这和姑娘的生死,也有关系吗?”
白惜香道:“为何无关?你如能在黄山大会上扬眉吐气,控制大局,不用我出来,我或可多活两年。”
林寒青道:“当真吗?”
白惜香道:“我几时骗过你了,不过,我只能多活两年。”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两年已经够了。”
白惜香道:“你真要娶一个整日与药为伍的妻子?”
林寒青道:“嗯!我好好的爱惜你两年。能有两年时光和你相处,我已很满足了。”
白惜香道:“两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