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弯腰,继续倒在了她的怀里,枕上她的膝盖。
他声音病恹恹的,有气无力。
“现在药已经吃了,可以让我继续躺会吗?”
“……嗯。”
沈若惜有些诧异道:“药那么苦,你刚刚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习惯了。”
慕容珩闭着眼,声音淡淡:“从小便吃药,再苦的药都喝过。”
闻言,沈若惜手指一顿,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顺着心脏缓缓蔓延 。
她低头,轻声道:“是我的错,我回去亲自给你做蜜饯,你觉得苦的时候就吃几颗。”
慕容珩轻轻应了一声。
“好。”
他面上无波澜,但是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道微小的弧度。
虽然他吃过很多很苦的药,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怕苦。
他一直都怕的。
如今也有人想要给他一点甜了。
……
马车行驶了许久,终于在宫门下钥之前到了皇城。
沈若惜与慕容珩回到了东宫。
原本慕容珩是想要见大理寺卿处理公事的,但是被沈若惜制止了。
“你一个病人,给我乖乖去休息睡觉,公事明日再处理。”
沈若惜将他带到了寝殿,盯着他吃了一些清淡的膳食后,又让他泡了个澡。
洗漱之后,慕容珩坚持看了些公文,之后才到床榻上。
沈若惜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眼皮微重。
今日奔波一天,又发生了皇后中毒那种大事,她身心俱疲,如今很想睡。
迷迷糊糊的正要进入梦乡,她却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
纤腰被一只手抄起,随即被带入了一个带着药香的怀抱。
沈若惜有些费劲的睁开眼,却见慕容珩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分明,正紧紧落在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睡意。
她枕在他的怀中,声音懒懒。
“你不睡吗?”
“我从未睡得这么早,睡不着。”
慕容珩声音呢喃,伸手将她脸颊边的一缕黑别到一旁。
灯光摇曳,映照得她绝色的面容,更添几分妩媚。
沈若惜枕在浅色的枕头上,乌云般浓密的黑发散在枕头,与瓷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人有种想要蹂躏的冲动。
慕容珩的眸色暗了几分。
他想到了前几次的床笫之欢。
食髓知味。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挑了挑她的里衣。
沈若惜是真的犯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胸襟前微凉,她才缓缓睁眼。
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了大半,露出盈白的肩膀与红色的肚兜,而面前的慕容珩目光带火,似是要将她点燃。
她瞳孔顿时放大,正要将面前的男人推开,却见慕容珩的手已经滑了进去。
沈若惜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脸上染上一层薄红。
“你干什么……还生着病呢。”
“已经不烧了。”
他指尖轻动,连揉带捏。
察觉到身下人的颤栗,慕容珩唇边笑意狡黠,他抵在她耳边:“我听说发烧的时候,多出出汗,反而会好得快。”
“都是歪理。”
沈若惜咬唇:“我是大夫,听我的,给我乖乖睡觉去。”
“好。”
慕容珩低头,细碎的吻落了下来。
——
不能留(修)
沈若惜捏着他的脸:“不是答应了听我的吗?”
“听。”慕容珩的目光认真至极,“不过不是现在。”
他翻身压过来,将金丝被拉高盖住二人。
中途沈若惜低泣着将手伸出被子,刚刚攀到床沿,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给握住。
十指交缠,给她重新拉回了被中。
顺势带着男人的低哄。
“乖,一会就好了。”
“你刚刚……也说一会的。”
“这次是真的,不骗你……”
屋外寒霜簌簌,屋内温暖如春。
东宫这夜又叫水了,还不止一次。
……
皇城之外。
夜色如水,带着沉沉的寒意。
慕容修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前,他掀开帘子,披着貂绒披风走了下来。
这是他在京城自己买的一处私宅,自从成亲之后,他就鲜少回端王府了,这宅子便成了他的常住之地。
慕容修刚下马车,突然见旁边走过来一个婢女,大晚上的蒙着面纱,走到他的跟前。
慕容修旁边的护卫立刻拦住她。
“什么人!?”
那婢女没理会护卫,只是朝着慕容修急急道:“端王殿下,我家主子有事要与王爷说!”
这声音……
慕容修有些惊讶的转头,扫了一眼来人的身量,便认了出来。
是兰嫔身边的春儿。
慕容修一惊。
既然她在这里,那么聂玉兰……
他抬头张望了一下,果然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
慕容修稳住心神,朝着身边的护卫呵斥了一声。
“退下,这是本王的熟人!”
护卫立刻低头靠到一边。
慕容修几步上前,将春儿拉到一边,低声询问:“怎么回事,难不成那辆马车里的……是兰儿?”
“是娘娘……王爷,娘娘有重要的事要找您,您赶紧带着我们进去吧。”
“好。”
慕容修点点头,心头一阵不安。
若不是万分紧急的事,聂玉兰绝对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
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
上次的那件事,母后说了会帮他压下的……
他站直身体,让护卫与小厮退下后,走到马车前,轻声唤了一句。
“兰儿。”
车帘被缓缓掀开。
聂玉兰脸上蒙着一层布,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一双大而哀怨的双眼。
慕容修心头瞬间砰砰的跳了起来。
春儿扶着她走下马车,落地的瞬间,慕容修走过去,忍不住将她拉入了怀抱。
聂玉兰吓了一跳。
她一把将他推开。
“别这样……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