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嗯。”
容娡轻轻颔首,随口问道:“谁啊?”
谢玹看着窗外,抬手揽住她纤软的腰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触她的腰侧——像是在耐心等候什么似的。
在脚步声渐渐接近时,他温声道:“是谢玉安。曾与你议亲的谢玉安。”
听到这个名字,容娡一怔,唇瓣张了张,想起谢玹是个醋坛子精,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谢玹分神打量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清峻的眉眼挑个一个锋锐的弧度,原本空净明淡的神情,倏然变了。
说不上来此时他的什么神情,像是似笑非笑,又像是轻蔑的嘲讽。
他侧对着容娡,眼眸被浓长的睫羽遮住,面若玉琢,分明是带有神性的一张脸,却无端让人心中不安。
容娡对他何其了解,几乎是本能的察觉到潜伏的危险,才要设法安抚他——
下一瞬,横在腰间的手臂便蓦地将她捞起,令她跨坐在他的膝上。
容娡檀粉色的裙裾如同绽放的芙蓉一般,层叠垂落,遮住谢玹霜白的衣裾。
一帘之隔外,谢玉安的嗓音在同一时刻响起:“长兄。”
恳求
车厢轻不可察的晃了晃, 竹篁绿的锦纹帘帐悠悠晃颤,帐下的流苏穗子荡开几道极浅的涟漪,玉铃相撞, 发出一些清脆的响动。
本是清泠的声响,落入此时容娡的耳中, 却没由来的突兀, 仿佛一把冰锤敲在了她的心口。
适才谢玹的动作太过突然, 容娡只觉得眼前景象飞速旋转, 直至坐稳后, 仍有些没回过神来。
细白的手指, 下意识不安的攥住谢玹肩头的衣料, 在霜白锦缎上印下几痕褶皱。
容娡缓了缓神,双手撑着他的肩坐直,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谢玹的神情。
这样的坐姿,二人堪堪能够平视。
谢玹端坐如松,面无表情的同她对视,一双昳丽的凤目,如同封砌在冰里的两块墨玉。
他抬手按了下帘帐。
帘帐严实的垂落, 一丝光线也漏不入。
另一条手臂横在容娡的侧腰处, 手心贴着她的后腰, 没什么情绪地、淡淡回应帘外的谢珉:“嗯。”
他性情淡漠,素来寡言少语, 眼下连面都不肯露一下, 这般冷漠地回应谢珉的问好, 虽有些不近人情, 但倒也无可厚非,并不算太过异乎寻常。
任谁也想不到, 此时他的怀里正亲密地搂着容娡,毫无君子应有的端方庄严之态。
容娡被他揽着,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