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阿姊,当初我年幼无知,我冒昧说了许多伤你心的话,你不要放心上,我……”
“我也想过你是年幼无知,开口冒昧才说那等要和我断绝关系的话,所以事后曾经给过你许多次机会,毕竟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总是愿意拉低底线的。”她目光坦然地注视着他,毫不避讳地提及当年的事。
“我曾经来医仙谷找过你三次,你避而不见,且让医仙谷的人转告我,说你我两人都是陌路人了,没必要再往来。”
宋兰台喃喃:“我那是被谷中其他年轻弟子嘲笑说是靠女人裙带才进了医仙谷,而且追求你之男修或是羽山仙族的少主,或是来历不凡的大宗门弟子,我想闯出一番地位再来见你……”
白清欢没有动容,继续道:“后来我担心你在医仙谷吃住不惯,托万宝阁的人给你送去东西,你当众丢出了医仙谷。我想着好歹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脾气和我一样坏也不怪,所以再后来我也曾经给你写过信,你却原封不动退回了。”
“我只是……”
“你只是习惯甚至是享受被当孩子哄着的感觉了,我每向你低一次头,你的头就跟着仰一些,是不是?”
她顿了顿,继续平静说:“我也不是个随缘的性子,从来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在意的人对我关了门,我会自己破窗而入,封了窗,我会掀屋顶进去,再无路可走,我甚至也愿意钻狗洞。可是你当初既是连狗洞都没给我留,却又要怪我现在不给你机会,宋兰台,世间哪有这样不公平的事呢?”
“我……”他快要落泪,哑声想要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再回首才发现,原来曾经她站在原地,甚至是朝他走过无数次。
但是那时候或许是年少轻狂,或是笃定她会永远纵容自己,或是该死的自尊心作祟,又或是爱意的深浅本就要靠分开后的痛意才能判断。
他后知后觉得太晚了。
庭院中不知何时起了风,近来羽山多雨,风卷着泥沙从院外掠至屋内,吹过她的裙角。
头顶的灵灯微微晃动,她看着僵硬站在屋内依然没有要离开意思的宋兰台,只好自己往外面走去。
“即使说清楚了,我便先走了,桃家那边邀我去赏花。”她往庭院外走。
宋兰台仓惶转身,“阿姊,我后悔了!我再也不管那些人如何笑话我,也不管什么面子什么身份了,你说只当我是弟弟,我也再不妄想其他了,你能原谅我吗?”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声音清冷却坚定。
“你可以后悔,我也可以不原谅。”
浅青色的裙摆在眼前一晃而过,被风带起,也浓郁的夜色中像是一只翩飞的蝶。
宋兰台知晓,今日她一旦离去,两人之间真就无一丝可能了。
“阿姊!”
他踉跄着想要上前,可脚下却是一软,竟就这样直挺挺跪摔在地。
可是宋兰台第一反应却不是起身,而是慌忙探手,想要抓住白清欢的裙角。
她没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