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除,了少数维持治安的官方人员外,绝大多数人们在这七天内都能享受无拘无束的假期和狂欢,因此,这几天其实也成为了最危险的时期,毕竟这七天内也是治安最为薄弱的时候。
人民最是清楚这一点,但他们宁可承担风险,这些年来的战争与动乱让各国的百姓都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有了能无拘无束的狂欢的机会,在怎麽说也不想放弃,更何况,各国的领导人齐聚一堂,风险也由各国同时承担,国王们会商议接下来的国际局势以及各种条约的详细内容,为了和平而更进一步的交涉。
当然,这些,都是理想中的场景。
说起千年祭的历史,便是千年前的古帝国分裂之後,七位国王们约定好的日子,期许後代们能放下仇恨和隔阂,巩固和平的局势。
但,果真如此吗?
街上一片欣欣向荣,但,背地里却暗流涌动。
随着父亲一起进城的艾b斯坐在豪华的皇家马车上,好奇心满溢的她时常把头伸向窗外四处张望,尽管她父亲和她说很危险还是不管不顾,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当时是个十二岁的小nv孩,好奇心作祟也是正常的。
千年祭举办的地点,位於雷斯塔大陆的正中央,不受任何国家管束的特别区域,在没有庆典举办的时间,各国的商人自由的在此贸易,但仍然要接受层层的信誉验证,因此,平常能在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大多都信誉良好且家底雄厚。
在人民的欢呼下,艾b斯男装状态和其他六国的王子公主轮流步下自家的马车,并且挥手向各国的人民致意,夜幕低垂,露天的晚宴也早已备齐,年轻貌美的nvx舞者身着异域风情的华裳在广场中央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人们欢笑着品味难得的珍馐,分享着喜悦。
酒酣耳热之际,人们都意识有点模糊了,在平民当中,早就有几人不胜酒力而倒下。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舞台上的舞者越跳越快,越跳越灵活…
快的不可思议。
她的舞步越来越大开大阖,步伐摇晃,犹如喝醉酒後一样。
「快看…她的模样好像…不太对劲?」
有人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大家这才注意观察起舞者的动作。
舞者的表情从原先的微笑,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模样,眼珠子瞪大,表情僵y…就好像si人一般,嘴巴还微微张开,口水缓缓滴下…
「那…那是怎麽回事啊…好可怕…」
一位年纪较小的公主有些害怕的瑟缩着,王族们也开始发觉了台上的异样,一位年老的国王向侍从耳语着,希望叫停表演,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状。
「饭、饭菜有问题!!」
人群中传出了尖叫声,人们开始四散奔逃,踩踏和哀嚎声不绝於耳,皇族们脸se大变,纷纷起身离席,场面已经变的失控,紧接着,许多人开始互相攻击起来,皇族也成为了被攻击的目标,甚至…连侍卫都开始反水。
这时,艾b斯看见了一人。
那人,也加入了疯狂者们的队伍,肆意的攻击一旁的无辜群众。
舞者依然在舞蹈着。
她越跳越癫狂,越跳越诡异。
最後,狂笑着倒在了台上。
可,怪异的是,所有宴会上所准备的食物,都是由各国的御厨们共同烹饪的,在宴会开始前,所有食物都是随机摆放,食物来源也确认没有问题,负责把关品质的教会方也是绝对中立,并且,若是任何一国下毒,也无法规避自己国家的人民中毒的危险,尽管能保证少部分人服下解药,也是得不偿失…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
一位王子拿起餐刀,直接cha入了一旁侍者的x口,他两眼发白,嘴巴微开,表情骇人,简直是和刚刚的舞者一模一样的状况,众人当场被吓傻了,皇族见大事不妙便快速离开会场,也无暇顾及他人了,先跑再说,而艾b斯则被吓呆在了原地,被父亲和清醒的护卫们簇拥着赶紧离开。
後来,艾b斯只听说数名皇族当场身亡,甚至奥提的国王也殒命,剩下几天的千年祭,广场事件的消息被彻底封锁,没来到广场的人民们浑然不觉的继续着狂欢,少数得知事件的人也被封口,艾b斯与父亲则是提前回到了米萨亚。
「我所知道的,就这麽多了。」
艾b斯把头靠在椅子上,观察着米娜的反应。
「嗯,我知道了。」
米娜还是缩在沙发的角落,抱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小抱枕沉默不语。
「…你…你的家人,也是当天的si者吗?」艾b斯斟酌一番後开口。
「不是家人,是朋友。」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当天的事情的?基本上当天除了极少数相关人士和皇族都被封口了才对…」
「b问。」
「…?」
「我当时不在现场,但朋友的si加上得知他si前去了千年祭,而且千年祭诡异的一点音讯都没有,就怀疑起了这件事,之後随便抓了个废物皇族,还没怎麽刑求就招了。」
…真是可怕的nv人。
艾b斯感到後背一凉,究竟是如何把这麽困难的事情讲得这麽轻描淡写的…
「你会理解吗?那种…失去唯一能倚靠的人的…痛苦。」
米娜脸上平静,但眼神却满是痛苦,动作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眼眶却闪烁着一丝丝的晶莹,艾b斯看着她有点发楞,这个模样和方才气急败坏以及嘻皮笑脸的模样完全不同,原先强势的气场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悲伤的哭泣,褪去戏谑和张狂的伪装後,米娜那忧郁的面庞看上去,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nv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即将崩溃的都市中闯荡…
「…可以,理解呢。」
艾b斯苦笑着,心中同样充满了苦涩,一个人待在冰冷的皇g0ng内,没有人可以依赖,能陪自己聊天的侍从也只有寥寥几位,回想起那些日子,深夜的皇g0ng中,只有她一个人之时,才能展露真正的自我,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
一切的一切,被迫与深ai的母亲分开,被自称为父亲的男人带走,再次醒来,只能以王子的身分在别人面前演着拙劣的戏码,演绎着一个忧国忧民的成熟男子,品学兼优,气宇轩昂,天资聪慧,先天下之忧…
其实,我们都只是小孩子呢。
「…是吗?」米娜的语气有点软化。
「失去一个人的感觉…我也未尝没t验过…」
「你当时,有什麽感觉?」
「嗯?」
「当,你和…你和她分别的时候,你有什麽感受。」
她说到一半发现不知道怎麽称呼对方,这才临时改口。
「…感受吗…。」
她微笑着,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
「在她离去的时候,身t会不停发抖,胃会揪在一起,身t的力量感觉被ch0u乾,脑袋一阵晕眩,先是头脑一片空白,接着开始确认眼前一幕的真实x,最後开始乾呕,泪水反而哭不出来,等一切都结束後,才会在棉被内偷偷哭泣。最後,在哭了几天几夜後,苦笑着接受一切,一切又必须回到正轨。」
「…嗯。」
「…你呢?」艾b斯望着米娜既期待又有点同情的问道。
「不知道,我没读过什麽书,没法像你那样绘声绘se的描述悲伤的样子。」
米娜抿着嘴唇,眼角默默流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