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丌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周老头动了真火。
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在了周彧脸上。
周丌当场惊住。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啊！”
周彧的问题回答完，轮到周丌了。
周丌生怕自己也挨一个嘴巴子，赶紧往他爷爷身后躲了躲，才回答周彧的问题。
“我十八那年就知道了，偶然听见你们俩说话，说的什么自家孩子。”
他这么一说，周鸿和周彧也想起来了。
还是在自己家里，太不谨慎了，下次有事不能在花厅说，还是得到书房来说。
周彧长叹一口气，他生平吊儿郎当，周丌也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长的叹气。
今天两个第一的名场面都让他赶上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现在他们父子俩看周丌的眼神。
两个人看着周丌，都觉得开口艰难。
“这小子，出了娘胎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掌心宝。”
“从小到大遇到的唯一一个挫折，就是有个后妈，偏偏后妈偏爱他，处的像亲娘俩，反而和自己亲妈搞的像上下级。”
“自己又争气，打小就优秀，长的又好，本来怀着他的时候，丌从陵和周彧对他的要求仅仅是四肢健全，智商正常就可以。”
“只是孩子过于优秀，父母也难免生出野望。”
最后还是周彧看着自己的儿子叹气，认命的给他解释。
周丌也表示，他洗耳恭听。
周彧缓缓开口：“我有个弟弟，叫周极，你爷爷奶奶本来是很疼爱他的，咱们家可能是有什么家学渊源，他和城北一样，从小就喜欢医学。”
“但是和城北不一样的是，他学医就是单纯为了自己快乐，是自己的兴趣所向。”
“他后来还研究了生物工程等，进行了多方面的深造，成为了姑且我们叫他科学家，在还年轻的时候就取得了漂亮的成果，拿了很多奖，但是由于咱们国家政策限制的原因，他有很多东西不被允许研究，所以他带着他的项目去国外了。”
“这对红色家庭出身的你的爷爷奶奶们和当时我的爷爷奶奶们都是不可原谅的。”
“所以后来我们家才对他闭口不提，当然也是确实因为他研究的东西不大被大方向接受，他本人在国际上身份敏感，还是能不提就不提。”
周彧站累了，拖了房间里唯二把椅子坐下，第一把当然在周老头屁股底下。
接着说：“他呢！在几年前进行了一次项目合作，他参与其中。”
“我们不能知道这个项目是否是被哪个国家允许的？还是他们私自搞出来的，又或者是哪个国家打着什么坏主意搞的。”
“总之他们是确确实实进行了两个项目的合作。”
“项目的内容大概是，雄性生子和人造子宫。”
“我对你感到抱歉，让你成为了他的家人，以至于我过于优秀的儿子的基因被他盯上成了小白鼠。”
周丌努力的想理清爸爸的话，可是怎么也理不清。
“他……他成功了吗？”周丌才明白今天这一切原来的冲他来的，怪不得第六感一直告诉他不要冲动。
这时候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到了这个时候，周彧居然有了几分安之如素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认命了。
“是的没错，他拿了你的基因，做了两个孩子出来，只不过有一个是失败品，331号也不算成功。”
周丌捂着头，大脑一片混乱，问他爸：“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我有什么孩子了？什么失败品？”
砸在周丌头上的雷远比他想象的大。
堪比渡劫。
周丌大脑一片空白，第二天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醒来的周丌大脑保持了空白的状态，他去厨房喝了一口水，他的杯子，习惯性温水，已经摆好的早餐，是他的习惯。
他不喜欢家里有阿姨出现，所以她们都是干完活就消失。
机械的喝着水，周丌感觉他的头好疼！
要是昨天回来他喝断片了就好了，可惜他什么都记得。
他真的很想逃避问题，第一次想要逃避问题。
四角齐全
他又不是求子多年的中年人，真的很难高兴。
二十二岁，正值青春花季，说一句男大学生都不为过的年纪，突然做了爹，这谁能受得了啊！
越想越觉得荒谬！
他活了几辈子，没有一世感觉到幸福安康过，也没有一世是四角齐全的。
包括这一世，还没出生父母就离婚，然后爷爷奶奶离婚，跟着奶奶在外乡长大，庇佑于外祖的羽翼之下。
幸运的是生在了大富大贵之家，然后家里还有俩分财产的弟弟。
亏得继母虽性情古怪，却和他极为投缘，才没在继母眼皮下受什么委屈。
一路长大，像海绵吸水一样，一刻不敢停下，他前几辈子是没那个福气能够学习的。
能够学习的那世成了女子，那个时代女子能活着，没被溺死已经是大幸，学的也都是女训。
所以周丌更加珍惜眼下。
他受长辈宠爱，那是他听话守礼，成绩优异，长相出色，爱护弟弟，他做到了他觉得应该做的一切，也在尽力去承担他应该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