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红很快拿来一个大锦盒放在侯夫人身边,侯夫人伸手打开。
众人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匣子的各色宝石,打开的那一瞬间,堪称珠光宝气。
侯夫人笑呵呵道:“今年怎么都是买,我干脆多买一些,你们拿回去自己打两样首饰,也都新鲜新鲜。”
“这么一匣子的珠宝,母亲破费了。”
侯夫人:“什么破费不破费的,都是自家人,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哈哈……”众人纷纷掩唇而笑。
侯夫人看向宁夫人:“你是老大你先挑。”
“哎呦,我这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有我的份?”宁夫人看向众人:“老话说的是,在母亲跟前,多大年纪都是孩子。”
周氏打趣:“大嫂是要彩衣娱亲么?”
宁夫人故意正了正衣衫:“若是母亲不嫌弃我这张老脸,绝对没问题。”
侯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爱闹,快选一样你喜欢的。”
“还是妹妹和姑娘们先挑吧。”宁夫人看向李慧。
侯夫人:“她们都挑过一轮了,你不用顾念她们。”
宁夫人这才认真看向宝石匣子:“那我就选这颗深紫色的宝石。”
侯夫人看着宁夫人白皙胜雪的皮肤点点头:“衬你。”
周氏:“我最近正想打枚戒指,就这颗深红色宝石正好。”
轮到吴氏,她眼睛在宝石匣子中巡视一圈儿:“我最近想制一副耳环,这两颗彩宝正合适。”
方氏比对着周氏,也选了一颗差不多大小的红色宝石。
温氏选了个变色蓝宝石。
孟蝶看着还剩下半匣子的宝石,想了想刚刚温氏选择的大小,她将目光落在一颗艳红色的红宝石上,晶莹剔透的,就是这个了,孟蝶将手伸入匣内。
这时候就听见吴氏道:“我听说蝶丫头买了个庄子?可是真的?”
孟蝶稳稳的拿起那颗红宝石:“祖母,我就要这颗了。”
侯夫人点点头。
孟蝶站直身体侧头看向吴氏,干脆利落的承认:“是买了个庄子。”
“真的买了?你怎么不早说,这置业可是大喜的事儿,你早说出来,我们也能给你参谋参谋,你买在哪里了?”
“京郊。”
“京郊?”老夫人坐直了身体。
宁夫人放下手中把玩的宝石:“那里还有庄子卖?”
“有的。”孟蝶笑笑:“我新买那庄子原是礼部尚书家的,如今他告老还乡了。四婶子说置业,我那哪儿是什么置业?说出来都怕人笑话。”
“那庄子说是大庄子有五千多亩地,实际上耕地只有不足三百亩,其余全是山地,正经人家置业哪有要这样庄子的。”孟蝶羞涩一笑:“偏我嘴馋喜欢吃鱼,尤其是鲜鱼,那庄子里面有一条可宽阔的大河,我这才买了来。”
吴氏脱口而出:“那一个庄子能出多少鲜鱼啊!”
侯夫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出多少鲜鱼不重要,自家有了,吃到嘴里保证是新鲜的才是要紧。”说完又看向孟蝶:“这庄子你买的周全。”
孟蝶笑笑:“等赶明儿有了出息,我们也弄个全鱼宴来吃吃。”
侯夫人:“这感情好,我也爱吃鱼。”
宁夫人看向温氏:“芸丫头,昨儿我听说曦哥儿身上不大好?”
李家的小少爷,他这一辈从日字旁,勇毅侯亲自为其取名李曦。
宁夫人一句话,吸引了屋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温氏一笑:“母亲,已经好了。”
侯夫人:“让下人们多警醒一些。”
“母亲,还真不是下人的事儿,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温氏看向孟蝶:“昨儿多亏了弟妹。”
“曦哥儿从前儿起不时打喷嚏,我请了大夫来,诊脉之后都说没有生病,开始我以为是大夫医术不精,一连寻了三个都这么说,我觉得大夫未必是浑说。“
“昨儿弟妹知道此事,她给了我两瓶蔷薇花露,让我用这个熏衣服,不要用香料制成的熏香,没想到就这么一换,曦哥儿打喷嚏的毛病不药而愈。”
宁夫人蹙眉:“我记得给曦哥儿的熏香没有多少味道的。”
温氏:“弟妹说小孩子五感灵慧,我们觉得没有多少味道,指不定在他那里就不一样呢。”
“也有这个可能。”侯夫人点点头:“这么说来以后曦哥儿就用这蔷薇花露了?”
温氏:“是,早晨我也和弟妹说这件事呢,不但是曦哥儿,我和奶娘暂时也不打算用熏香了,都用蔷薇花露。”
宁夫人看向孟蝶:“倒是要辛苦蝶丫头了。”
“我不过是吩咐一句罢了。”孟蝶话锋一转:“说起这个花露,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当初做这个蔷薇花露,也是因为我不喜熏香的味道,我的衣物,包括身边的丫鬟都用的是花露,用不到熏香。我这一房的香料暂时就不用分给我了,不然白白放着也是可惜。”
“我最近又研制出一些木樨花露,茉莉花露等,还有谁不喜欢香料想用这花露的正好一并统计了,吩咐下人去制,这东西比不得香料耐放。”
温氏接口道:“我这里以后也用花露,现在剩下的香料给夫君足足够的,今年我这一房香料暂且也不要了,不然也是白白放着。”
吴氏脸上漾着笑意:“除了曦哥儿不耐,其他人都用熏香用习惯了,何必麻烦你。”
孟蝶眉眼弯弯:“我倒是不麻烦,一句话的事儿,四婶子若是觉得那么下人辛苦,赏他们几两银子就好,保管他们呀,乐得嘴都合不上。”
其余人纷纷窃笑,宁夫人道:“我这里也少些吧,平日里我也想抱抱曦哥儿。”
侯夫人一锤定音:“既这么着,你们想要花露的就同蝶丫头说,她统计出来让下人去制,香料这方面相应的减少些。”
从正房回来自己的屋子,孟蝶坐到软塌上,杏黄立刻将早饭摆好,孟蝶没急着动筷:“雪青,关于四太太你了解多少?”
雪青放下手中的针线:“四太太?”
“嗯,我只知道她原是老夫人的亲戚,太具体的并不清楚。”孟蝶说完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一边吃一边等着听八卦。
雪青立刻开始介绍:“四太太的母亲是老夫人的庶妹,同出身于荣国公府,老荣国公在世的时候,将老夫人嫁与我们老侯爷,将小老夫人十来岁的庶妹嫁给了他手下一位护军参领的长子。”
“原是好好的,没成想那位护军参领早亡,他的儿子没了管制,一下子原形毕露,对外吃喝嫖赌一样不落,甚至延误军机被削去职位,对内宠妾灭妻,左一个偏妻右一个下妻,不是纳个良妾,就是为妓子赎身,四太太的母亲无数次回娘家哭诉,老荣国公教训几次,对方虽然收敛,到底没有太大效果。”
“事情爆发在于,四太太原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不知怎么的不明不白死在内宅,四太太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病重,最后将四太太送回了荣国公府。”
雪青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四太太母亲亡故后,荣国公府与吴家彻底撕破脸,荣国公府以四太太的名义要当年的嫁妆,可吴家一口咬定,嫁妆中的金银细软被四太太的母亲花了,只剩下一些田地和庄子。”
“吴家最绝的是,竟然还想将一名庶子记到四太太母亲名下继承遗产,老荣国公气得要命直接带兵打上门,吴家这才归还田产庄子。”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