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养在深闺里的女孩子,就是再伤心家里人对自己不好,也只能依赖家里,死活都没法自己做主。

沈宴秋看着那只紧紧攥着他衣袖的柔荑,终究没狠下心,说,“袖子皱了。”

雪浓便松开,怔怔看着他走了,竟不知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兀自落泪,再将眼泪都擦掉,眼看着远处温云珠也过来,他们遇到了,温云珠还弯腰给他行礼,敛了顽皮的性子,有几分大家闺秀模样。

沈宴秋没甚表情的看了温云珠一眼,人就朝前头宴上去了。

温云珠从没看见过沈宴秋,这次乍见,沈宴秋果然像传说中说的那样姿容不凡,气度超逸,再想想王昀,王昀就是个穷酸书生,虽然也担得起清俊,但是和沈宴秋相比,根本不够看的,心中更加有怨气。

但一想到刚才她看见雪浓拉沈宴秋衣袖,沈宴秋也不吃这招,无情的离开了,显然也是没看上雪浓,再近前,见雪浓眼睛发红,像是哭过,心情便好了,亲亲热热拉着她去了园子。

姐妹俩进园子后,周氏也给众人介绍了雪浓,恰时对面坐着沈家三房夫人云氏,看见雪浓,眼睛直了,说,“你家这四姑娘生的真是俊,几岁了?”

周氏不喜别人眼里没有龙凤胎,而夸雪浓,当然这是在地位相当甚至较下的人那里,到了沈家夫人这里,周氏再不喜也得笑着应对。

云氏得知雪浓才十六,又一阵端详雪浓,说道,“这孩子同我的三丫头一样大。”

雪浓想到沈宴秋说没有她这么小的妹妹,现成不是有吗?所以之前是故意逗她的。

众人见她落寞,赶紧寻了快乐的话头岔开,待到宴散,雪浓从周氏口中才知,沈家三房有一个丢了许多年的嫡女,确实和她一样大。

雪浓五味陈杂,原来沈宴秋那个三妹妹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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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后,温云珠悄悄跟周氏提了沈宴秋嫌弃雪浓,添油加醋一番,周氏半信半疑,再去问温德毓,温德毓也说了捉摸不透沈宴秋的意思。

两厢一思索,夫妇俩觉得沈宴秋是因为雪浓和温云珠是姊妹,自己的学生跟妹妹定了亲事,他身为先生,便不好再惦记上姐姐,确实辈分上乱了套,沈宴秋这样的人必然极重伦理纲常,想借着雪浓搭上他这根高枝,想也是空想了。

当下温德毓就断了高攀沈宴秋的想法,转头趁着和显国公世子一起吃酒的功夫,向他透露了他们家里愿意嫁一个女儿给显国公做填房。

这事儿还没明着说,但是四下里也都了然,只等着过了四月,就说定抬进显国公府。

恰是显国公世子夫人又生下一个儿子,满月时显国公府设宴请客。

沈宴秋也被请去,宴上喝了几杯酒,这些人正经就都丢了。

其中有一人口无遮拦道,“现今谁不知国公爷坐享齐人之福,有了两个重孙子还宝刀未老,到时再与你们宣平侯府结亲,新国公夫人进府里,又做新郎,说不准,还能再添几个儿子。”

沈宴秋一挑眉,眼看向另一桌上遮遮掩掩的温德毓。

他还没表态,那个小姑娘就被这当爹的又卖给了显国公。

席上温德毓如坐针毡,腹中百转回肠,直怕开罪了这位爷,先时献了殷勤,转头就不作数,若是个气量小的,必然会怀恨在心。

温德毓自是得罪不起这样的人,思来想去,琢磨得编个像样的借口和沈宴秋解释,哪知沈宴秋的身边围坐着几位比他爵位大、官阶高的人,纷纷明里暗里在沈宴秋面前夸耀自家的姑娘如何美貌动人,如何能持家,那意图实在明显。

沈宴秋笑而不闻,之前温德毓借雪浓来恭维他,他也是这副姿态。

都说旁观者清,当下温德毓就明白过来,沈宴秋是没看上雪浓,这满顺天府的年轻姑娘排排站,论容貌,雪浓必是其中翘楚,他连雪浓都瞧不上,这些人的女儿更是不会放在眼里。

温德毓登时松口气儿,又和同座的酒友敞开了喝,直喝到酩酊大醉,被人扶着离开,便也没察觉到,另一桌上,沈宴秋睨过他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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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珠的婚事既定,各人也再没什么谋算,府里一时倒平静了。

雪浓每日都过的忐忑,她在沈宴秋那里知晓了温德毓的意图,沈宴秋也没有应允不会答应温德毓。

她从来只把沈宴秋当作长辈。

跟他行夫妻之事,她不敢想。

好在日子一天天过去,正院也没透露出什么,雪浓也就能放宽心。

恰在月中,府里请了唱戏班子,这唱戏班子也不是住在府里,原是别人府上的,因周氏爱听戏,才借了来。

周氏这人也爱热闹,嫌一个人听戏没甚意思,便邀了几位要好的夫人做伴。

戏台上的伶人咿呀做唱,座上的夫人们也时而搭几句话闲谈,雪浓同温云珠坐在周氏下首那一桌上,便能听得见她们闲话。

正有位夫人好奇问道,“你们府里要嫁给显国公做填房的是哪位姑娘?”

周氏瞥了眼雪浓,装作在认真听戏,再侧头和另一位夫人说戏文讲究,装作没听见这话。

那夫人被晾在一处尴尬,旋即也便不追着问了,只是心底多有鄙薄,还没攀上显国公府这门亲戚呢,就狂的什么似的,自家也是豪门勋贵,又不是破落户,把女儿嫁给糟老头子,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那夫人的话雪浓应该没听错,府里有姑娘要给显国公做填房了,显国公那么大年纪,谁会愿意嫁给他?

雪浓忽然想到沈宴秋提醒她的话,当即背上冒冷汗。

温云珠幸灾乐祸的问她,“雪浓姐姐,你猜她说的是哪位姑娘?”

雪浓眼眸在她脸上定了定,很诚实的摇头。

温云珠向来藏不住话,但这事四下都瞒得紧,周氏特地交代过,不许在雪浓跟前露风声,温云珠就是再得意,也不能告诉她。

雪浓见她也摇头,竟是没来由的心慌,直到戏唱完了,她这心慌都没抚静。

又过了一日,雪浓去正院请安时,周氏在和妯娌们愁她和温云珠,直说她是温云珠的姐姐,温云珠已经定了亲,也得赶紧给雪浓定个相配的未婚夫,总不能姐姐还没出嫁,妹妹倒先嫁出门去,不合规矩。

雪浓还记得那次在白云观,他们迫不及待的把她丢在观里,她有点恍惚,是不是那时候周氏就筹划着要她先出家,然后温云珠和王昀就能顺理成章定亲成婚。

雪浓着实厌倦这些算计,甚至疲于应对,以前她觉得只有嫁给王昀才能脱离家里,现今再想想,她是傻的,她与王昀的亲事,温德毓和周氏想给就给,不想给立刻就能收回去,她从来都是被动的。

雪浓没在周氏屋里呆多久,走出来就见温云珠坐在东厢房外廊下的杌子上,正将手里的金簪子往地上砸,“会读书是个秀才就是前途无量了,我就不想嫁他!”

被她的丫鬟流云一手给抢开,赶紧示意她雪浓在看着。

温云珠果然见雪浓立在台阶上,温云珠固然嫌王昀家里不富贵,但王昀至少是个年轻人,而且母亲说了,王昀将来不定比沈宴秋差,相比雪浓要嫁给显国公那个半截入土的老头,王昀可好太多了。

于是温云珠有点炫耀又有点得意道,“我想想他确实不错,总比老头强。”

雪浓听出她话里的话,缄默的离开了正院。

之后又有几日,便有显国公府的下人出入府里,雪浓没见过,流月见到过,说是抬了好几箱子东西来。

四月的下旬,雪浓病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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