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揪出江文耀这个泄密者。
他知道总统会向界外求援。至於那个人究竟是谁,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只要抓住这名幕僚,以他的x命要胁,就能迫使总统让步。
值得庆幸的是,在大家的牵制下,我暂时逃过了一劫。
采姐拒绝了李岷的拉拢,缺乏火力支持的情况下,让李岷更艰难的是隐蔽在佛光山的庞然大物。
江文耀指着大佛,「有件事情,我一直都瞒着他──」
此时,我忽然愣住。
倒ch0u一口气──
我的眼前浮现无量虚空,佛陀慈悲的眼神彷佛能穿透世间的纷扰,直抵人心深处。在这双眼神的凝视下,我彷佛看见了整个宇宙的深邃。
随着我的视线越过佛陀的双眸,仿佛被引导至一个更高的视角。
彷佛一艘庞大的战舰。
自佛陀脚下延伸出来的广场如同甲板,整齐划一地向两侧展开。建筑群在茂密的绿树环绕中,形成一个强烈的对b。
「这就是……」
「信仰。」江文耀柔声说道,「这就是李岷朝思暮想的无我境界。」
就在我沉浸在无b的震撼当中,此时,一名穿着僧衣的老者笔直走向我们。
这位老者目光停留在江文耀身上,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接我们,如云法师。」江文耀上前搀扶,转身介绍,「这位是总统幕僚,左黎月小姐。」
如云法师微笑着点头,目光温和,「我等你们好久了。」
「您好。」我将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事情一一道来。
法师静静地听着,神情柔和。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
「跟我来吧。」
在他的引导下,我们走进纪念馆内部。
一进门,就感受到内里的宁静与庄严,墙上挂着佛像和经文。法师引领我们来到一个宽敞而雅致的禅房,请我们坐下,并吩咐弟子为我们奉上清茶。
「这里是佛陀的圣地,也是人们的避风港。」如云法师温和地说,「在这里,可以找到想要的答案。」
我们坐在禅房中,品味着清茶的甘甜。
如云法师闭上双眼,沉默持续了好半晌。禅房内的氛围愈发宁静,只有清茶的香气在空气中萦绕。
「如云法师……?」
如云法师静默不语,可能是在冥想,并不打算向我们开示或提点任何线索。这片刻的寂静,似乎b言语更具深意。
我们坐在那里,感受着这短暂的安宁。
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那个……」
「什麽事?」茶杯在他手中静静地旋转。
「江先生,是界外人吗?」界外拥有非同凡响的力量,相较之下,江文耀显得平凡许多。
「或许吧。」江文耀轻声说道,「界外的存在确实很特别。不过,即便走在平凡的道路上,这样的我,居然还是迷路了。」
「为什麽?」
「计画总是赶不上变化,目标总是没能实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社会责任和疲惫。」江文耀的眸底掺上了一丝绝望。
「教育孩子如何成为优秀的大人,然而自己却什麽也没做到。」
江文耀苦涩地笑了笑,自嘲。
「江先生,其实我……」思绪不由得回到了自己的过去。
「我既不是名门大学出身,即使努力完成学业,找工作的过程如同一场漫无目的的漂泊,总是碌碌无为。结果,也只能靠着亲戚朋友的关系,勉强得到这个的职位。」
然而,这并没有带来多少成就感,反而让我觉得自己更加迷茫。每天的工作似乎只是在应付,并没有什麽实质x的贡献。
我低声说,几乎是自言自语,「有时候我也会想,努力究竟有什麽意义。李岷说,民主是个谎言,也许他是对的……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并非真实。」
江文耀静静地听着,「没错。我们只是不断地提出假设、测试和辩证,追逐着真理、接近真理而已。」
「尽管如此,在这馍糊不清的现实里,竟然有人向我伸出手,说出相信我这样的话。」
一gu温暖涌上心头,我换了个坐姿。
「然後我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必须依靠他人才能活下去。虽然冲突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但在这些互相依赖的瞬间,总觉得……能走得更远。」
正当我们交流着这些深刻的想法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响起。
我掏出手机,看到是采姊的来电。讯号终於接通了。
她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担心,「真的假的,终於接电话了!喂喂、你还好吗?」
「采姐!」采姐的声音听上去很有jg神,让我放心不少。「我很好,你呢?」
「李岷暂时撤退,不过……早餐店被我毁掉了,哈哈哈……」
采姐发出豪迈的笑声,随後补充,其他两人皆平安。
「这什麽强制都更?」我忍不住吐槽。
「你人在哪?」采姐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在佛光山。」
我向采姐详细说明遇见江文耀的事情,将李岷的计画原委告诉她。不过麻烦的在於,会合地点必须变更,眼下只能让大家在原地待命。
采姐在电话那端默默地听着,「这也没办法,而且到处趴趴走也很危险。」
「不好意思。」我道歉。
「都几岁了,还这麽见外。」采姐带着几分调侃,随後却叹了口气,忽然沉声说道,「抱歉,让你遭遇了这种事。」
她的声音隐隐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她选择了沉默,因为不确定该如何处理这种微妙的局面。如果早点透露,也许就能及时采取行动,避免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没关系……毕竟李岷的想法太过疯狂,而且就算真的付诸行动,也拚不过强悍的采姐。」
采姐说,自从进入港都後,我们马上就被不明身份的车辆跟踪。
她知道,对方可能是李岷的人,然而中途放我下车,风险还是过大。
「要是被吓得皮皮剉,看起来未免太可笑了。」
此时,我却忽地泄出笑声。「采姐,礼貌呢?」
她稍作沉默,然後轻声说道,「所以才要说抱歉啊。不过,当时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本来以为靠我们几个能顶得住,但那群猴子跟疯了一样……」
「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抱歉,这次真的得靠你了。」她说。
互相依赖,才能走得更远。
「偶尔也依靠我一下吧。」我知道这不仅是一句话。
「嗯,我相信你。」同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沈承恩为了安抚九歌的情绪,似乎正在模仿霹雳布袋戏的经典桥段。
「对了,记得告诉那个江文耀,要是他敢欺负你,我保证让他听见海哭的声音。」
「这话是开玩笑的对吧?」不由得微微一楞,令我细思极恐,「对吧?」
「哈哈,当然是开玩笑啦。」听她这麽说,我还是不放心。「总之,注意安全啊,等你喔。掰掰!」
采姐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挂上电话,转头看见江文耀,他的额头冒着冷汗,眼神明显si亡。
「我好像被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