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这边除了小豆没回去,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这次因为回家的人多,又带着这么多东西,葛长保怕路上遇上麻烦,特意从军中调遣了十个士兵随行。
要说也巧了,之前他们走这条路从未遇上过劫匪路霸,大概这次携带的东西太多,竟然在清通县的练马台遇上一伙劫匪拦路。
“吁~”赵北川拉住缰绳跳下马车。
陆遥推开车门道:“怎么停下了?”
“前头好像有人拦车,你们坐在车上别下来。”
陆遥吓了一跳,“你小心些,别上前去……”
“放心吧。”有葛长保和那些士兵在,他自然不会上前逞能。
拦路的这伙人是这几年刚冒头的土匪,住在附近的山头上,常年干拦路打劫的生意。
今早有路探看见了这隻车队,以为是哪个富商搬家,特别是最后两辆板车上堆得高高的箱笼,以为里面装了不少金银,立马回山上召集兄弟下来吃肉。
为首的匪头子叫白毛,因头上长着一缕白毛得名,长得又高又壮满脸横肉。
此人是清通县本地人,之前在村子里惹出人命官司便逃到了山上,后来召集了一群不务正业的流氓泼皮干起劫路的生意。
刚开始还是小打小闹,后来这伙人越劫胆子越大,不光劫财还开始害命。去年冬天就劫了一个富商的车队,一家十七口人全都被他们害死了,那些金银让他们足足挥霍了一冬天。
白毛手持长棍满脸狞笑道:“识相的就把马车留下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普通人一般看见这种情况,多半吓得屁滚尿流弃车逃跑。
却不想对面的人突然从车里抽出一杆长枪,骂骂咧咧的跳下马车,“他奶奶个腿的,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劫车劫到阎罗王头上了!”
葛长保拎着长枪大喊一声,“列队!”
后头赶车的十个士兵拿着武器便衝了过来!
白毛愣住,心里本能觉得有点慌,但仗着自己手下的兄弟比他们人多,硬碰硬也不是不能打。
“兄弟们,抄家伙!”
身后头二十多号山匪拎着镰刀、铁锹、菜刀和木棒衝了上来。
葛长保舔着后槽牙,举着银枪道:“给我杀!”
这些土匪哪是士兵们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打得哭爹喊娘,甚至有的当场就被砍了脑袋,卸了胳膊,吓得其他人丢下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士兵们各个久经沙场,杀过的人比猪都多,如今对上这些山匪跟收拾小鸡仔似的,根本都不用尽全力,不消片刻就把人清理的差不多了。
葛将军更是拿着枪三进三出,直接将逃跑的匪头子扎了个透心凉。
白毛一死,其他人再没了反抗的心思,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葛长保收起长枪,先去车上看了看自家夫郎和孩子。
陆苗吓坏了,搂着儿子惊恐道:“怎么样?那些歹人跑了吗?”
“匪头子让我杀了,其他人一会儿押到当地衙门。”
“你没受伤吧?”
“没有,这点小杂碎们还能伤得了我。”葛长保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蛋,害怕没?”
葛蛋蛋瞪着黑溜溜的眼珠摇摇头,“爹爹,我要棍棍。”他说的棍棍就是刚才葛长保拿出去的那把银枪。
“哈哈哈哈哈,这把不行,上头太脏了,等回家爹给你弄个小的玩玩。”
“嗯!”
葛长保下了车,“刘丛、刘贺,你们俩拿绳子把这些人串上,押送到附近县衙,路上敢有逃跑、反抗的直接砍了。”
“得令!”
二十六个劫匪,被杀了七个,其余十九搜完身后,都用粗麻绳子拴住脖子和双手,串成一串朝附近的清通县走去。
剩下的士兵检查了一下砍死的匪徒,确定没气了都捡起到路边拿草先盖住,别吓着来往的行人,等衙门上派人过来捡尸。
赵北川见用不着自己,这才回到马车上,陆遥把车门打开一条缝道:“那些匪徒都跑了吗?”
“没有,葛将军把人都拉走了。”
“那就好,这次回来多亏他带了些人手,不然车上这么多孩子可别被歹人伤着。”
这件事不过是个小插曲,抵达下一个驿站的时候,大伙聚在一起聊起来。
陆林道:“这伙匪徒遇上咱们也算是倒霉,正好被弟夫一锅端了!”
胡春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太吓人了,我都没敢开门看,生怕吓着娘和桃子。”
小丫头仰着小脸道:“娘,我不害怕。”
陆老太贴贴孙女的小脸,“我们桃子真厉害。”
葛蛋蛋见状也来贴脸,“姥姥,我也不怕,等我长大也像爹爹,打坏人!”
“唉哟!”大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四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秋水镇。
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过了六年,再次回来感觉镇上的变化好大。
小年指着临街的一排铺面道:“嫂子你看,这些铺子都重新盖了!”
“可不是!”陆遥也趴在窗口往外看,过去熟悉的铺子已经有不少都换了掌柜的。原本一些空地上也新建了不少屋子。
他们往外看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也在打量着这一排马车。
“真气派啊,这大马车一辆就得值几十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