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倒是不少,有些还显示空车,但就是不停,而且车速还很快。那些车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开。
“怎么回事?”林落疑惑地道。
祈法医若有所悟,道:“这些司机之间有电台,估计都得到了通知,全都去帮忙找人贩子了,看来咱们一时半会等不到车。”
林落看了下表,这时候还不到中午,倒也不是很急。
抓人贩子当然更要紧,两人手里都带着采集到的部分样本,不好凭着两条腿跟去找人,但耐心等待还是做得到的。
林落站在路边正耐心等候着,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滑停在路边,林落以为那辆车要停在路边。为了方便等出租,她和祈法医都往旁边挪了挪,免得被那辆车挡住了视线。
但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竟然打开了,车里的人还笑着向她打招呼:“林落,你怎么在这儿站着?是要打车吗?”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林落便转头看过去。这一眼便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卫承东,他身上仍然穿着笔挺的西装,脖子上的蓝色领带也系得一丝不苛,此时正微笑地看着她。
看到卫承东,林落便想到了检方抗诉的那个案子。
南塔分局已协助检方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足以让案犯加刑。在这个案子上,卫承东与他们属于对立方,眼见案子二审即将开庭,林落也不知道卫承东这边到底是怎么准备的。
但她并没有多大压力,毕竟他们已经找到了足够扎实的证据。就算卫承东想翻案,也没那么容易。
这种时刻,林落并不想跟他有什么关联。因此她在听到对方问话的时候,只淡淡笑了笑,“是要打车,一会儿车就来了。”
卫承东看了看周围,“短时间应该打不到车,出租车都去抓人贩子了。上来吧,我送你们,还没问两位想去哪里?”
林落摆了摆手:“不用,我们不急。”
见卫承东还要说什么,林落就道:“卫律师,如果你不忙,你也可以去帮忙抓人贩子。”
卫承东无奈地看了眼林落,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苦笑着半关上车门,说:“行,既然你要求了,我就去试试。不过我车技一般,很可能帮不上忙。”
林落看着他的车滑走,还朝着车屁股挥了挥手,说:“赶紧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看着卫承东的车离开,祈法医好奇地道:“这小伙子是什么人?”
林落简单地道:“是个律师,也接刑事案件,最近他手头有个案子跟我们南塔分局有关,来找过我。我当然不能跟他接近。”
她说得并不详细,但已足够祈法医将事情大概拼出来。他点头道:“那确实不能受他的好处,离他远点是明智的。”
这只是个插曲,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到了去郊区殡仪馆的车。
上车后,司机问道:“去哪儿?”
“去卧龙殡仪馆。”
听了祈法医的话,那司机吃惊地看了看他们俩,一脸疑惑:“去那儿干什么?家里有人办事?”
也不太像啊,这俩人身上都没戴孝,手上还都提着箱子,司机暗自想着。
“没人办事,去解剖尸体,我是法医。”祈法医不想跟他啰嗦,干脆直说了。
司机瞪大眼睛,坐得直直地,好奇地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才道:“我拉过的人可太多了,还是头一回拉到法医。”
祈法医却道:“不仅是法医,还是活的。”
司机马上笑了:“您可真会开玩笑,那能不是活的吗?这要不是活的,我也不敢拉啊。”
“行嘞,赶紧坐好,我这就带两位过去。”
司机知道他们俩的身份后,态度很热情,还说以后要用车尽管联系他。
祈法医却道:“今天情况特殊,送我们的车去抓人贩子了,平时不需要打车的。”
“哦,这样啊,那可是真巧,刚才我也去抓人去了。你猜怎么着,在中南路与康惠大街交叉口那地方,那个偷小孩的车让两台车给别住了,人贩子被人从车里拖出来,差点没让周围的群众给打死。”
“那场面!真可惜啊,我没亲眼见着。要是见着了我怎么都得挤进去踹两脚。”
林落觉得,如果有机会,她也很想亲眼看看痛打人贩子的场面,要是有机会上手那就更好了。
祈法医一直想知道那孩子的结果,便问那司机:“照你这么说,被偷的小孩没事?”
“救出来了吗?”
司机摇了摇头:“救是救出来了,但情况怎么样可不好说。听说那孩子被注射了麻醉药,送医院抢救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那帮人贩子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我听说给小孩用的麻醉药好像还是兽用的,副作用挺大!”
“你们说,这得什么人才能做出这处断子绝孙的事儿?”
兽用麻醉药?!
听到这几个字,林落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少年犯的脸。
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时间太久,她甚至都有点记不起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