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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其实脑袋里还是吵得厉害:“你好了一点儿没?”“td怎么这么不对劲?”“以后大概就有药吃了吧。”“会痊愈吗?”“痊愈这种事最好别乱说。”“下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还是会和同一个人这样做吗?”“讲实话挺痛的。”“这样真的对吗?”……

虽然我躺的很平,但我有些累了,结束这场情事后,我也没想爬起来,我看着天花板,眼神空空的。

我想吃很多很多药,直到我相信自己能够好起来为止,但我现在半分力气也没有,我挺想吐的,脑袋也挺晕,但没办法,我还是觉得自己脏透了。

冷风帮我洗了一下澡,她的表情很认真,眼神透露出来的却是漫不经心,我看上去大概也懒洋洋的,我甚至打了一个哈欠。

我并不想在意自己的形象,我太困了,我的身t告诉我是时候休眠了,我觉得我可以睡一辈子,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是的,睡吧,没什么能b现实生活更糟糕了,哪怕有,也要等醒来之后了。”

唔,我果然睡着了,在她还在帮我洗澡的时候。不能说这有多尴尬,我没什么感觉,自从患上抑郁症之后,我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已经低得令人发指,不过我本身就是一个迟钝的人,再迟钝点大概也没什么。

等我醒来的时候,冷风还在我的旁边,她应该盯了我很久,手边的烟要点不点,想了一会儿竟然把烟放回去了。咦,其实我也挺想ch0u一根的,不过认真思索一下好像对身t不太好,也不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也尝试着冷静地盯着她,可她突然笑了,她的声音带着关切:“你感觉怎么样?”“还好?”我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嘶哑了。

“要我帮你穿衣服吗?”她问道,眼神飘忽,耳朵也有点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在害羞。“不用了,”我裹紧被子,尽管惊讶于她的好心,但我还是拒绝了她,“我自己穿就好。”

她大概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所以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不再言语,yan光轻柔地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和睦的光边,但我知道这是假象,她并不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

我沉默不语,只忙着穿好自己的衣服,她站在窗前,从楼上往楼下看,佯装观景。她弄出的印迹并不深,顶多有点儿痒,还不到痛的程度,但我穿衣服的速度很慢,每穿一件衣服心里就会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隔壁房间发出的声音有点大,冷风在窗前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跳出窗外,从这个房间翻到了隔壁房间,可能是去送警告或是观察会不会出人命。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却还是在直立起身t的那一刻险些倒下。“不熟练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伸出手触0我的颈动脉,轻声对着空气说话,“熟练也没什么好的,我已经无法被拯救了。”

我闭上双眼,感受自己脉搏的跳动,却仍找不到活着的感觉。“我知道我是错的,从头错到尾,也从来没想过要改,”我紧捏着自己的左手腕,疲惫地向我的其他人格宣告,“去si吧,等吃完药,活着太累了。”

这个世界一片平静,我的心情也一片轻松:“si了之后我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我再也不需要吃药了,也不用因为需要药品而抛弃自己的人设了。”我的神se平静,甚至显得有些高兴。

我知道这种生活不适合我,所以,早点放弃吧,对所有人都好。

隔壁的房间安静下来,在温暖的日光下,我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我沉默地抱住自己,蹲在了墙角,脑子里其他声音仍在继续争吵,我无神地看着地面,脑海一阵放空。

冷风从窗口跳进屋内,然后把窗户关紧,她把我从地上提起来:“钱给你打过去了,等会儿你可以去守门人那里拿一些药,没有意外情况就不要再来这儿了,这儿不是个好地方。”见我仍是呆呆的,她g脆抱起我,直接往门外走。

这里的人大多是抑郁缠身或是寻求慰藉的人,金额事先不会讲好,但由于有管理员看着,没有人会无端赖账,至于究竟想要什么,可以去册子上翻找,然后要管理员将钱或是什么东西转到特定的地方。

冷风把我丢在了门外,才怪,她说她不放心我,非要送我回家,毕竟在她眼中这一带乱得很,我没有再窝在她怀里,毕竟这种感觉太过奇怪。

“你这么送我回家,是不是不想再当管理员了?”我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一边问她,她沉默了一会儿,僵y地回答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管理员。”

“哦。”我点了点头,假装我已经明白了她什么意思,其实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讲,送一夜情的对象回家这件事情怎么讲怎么奇葩,不过,好像还好的样子,也并不是太难接受,就当是一个陌生人仗义的拔刀相助吧。算了,越想越尴尬,我还是别想了吧。

我不说话了,她也跟着不说话,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快凝滞起来,却莫名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前方的道路,似乎也变得漫长起来。我和她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这是最安全,也最温柔的不可越界的线。

脑袋里的声音有些模糊,春天的风带着温和的气息从我们之间穿过。带来冷意与生机的东西常常遭人喜ai,冷风却是个例外,她冷漠地将其他人拒之门外,然而并不吝惜目己的善意。

这个世界顽固不堪,我的母亲寄予我厚望,却不赠予我ai,我的同学将怜悯的目光投向我,实际上却暗自嘲笑我,只有冷风,冷淡地站在我家门口,声音却耐心可亲:“我可以辅导你学习。”

我拒绝了她的善意,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再努力了,我自甘堕落。冷风低着头,又不说话了,我怀疑她憋出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她今天乃至明天的语言磁度。

但我必须要说:“谢谢,但我已经不需要了。”她可能不会理解我所说话语的意思,也最好不会,我们可以当熟悉的陌生人,可她不能知道我下一步想要g什么。

她沉默了许久,灰se的瞳孔中像是有星星在闪烁,她看向我,轻声问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我不想告诉你。”我罕见地有些说不出话,于是用很无理的一句话来应答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知道呢?”我想这样问她,但我的眼泪已经先一步掉下来。砸在地上,和灰尘滚在一起。我有点累了,可我不能和我只认识一天的陌生人坦白,她大抵也是好意吧。

我真的很讨厌这么莫名其妙的自己,但会突然哭出来是我所没想过的,她并没有无措,更没有因我的眼泪而觉得我是一个古怪的人。

她沉默地靠近我,把我圈在她的怀里。我的哭声被阻隔在与她相触的地方,显得模糊而弱小,像小兽的呜咽声。

头顶传来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我狼狈地抹着眼泪,脱离了她的怀抱。冷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递给我几张纸,她的手指很好看,也很白,显得她手上的那几张纸也变得可ai起来,我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又闻见她身上的n香味……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碎开了,我的双眼慢慢失去了焦距,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大脑像是正在被什么虫子啃噬,所注入的毒ye在全身蔓延,带来一阵冷意,我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一切声音都离我远去。

我双手抱住头,绝望地蹲在墙边,眼泪不受抑制地从眼角滴下,被深深掩埋的y郁思想缓缓浮现出来,似乎正竭力将我扯下地狱:“感受到了吗?她在同情你呢。”“快撞墙啊,快去si吧,没有人会觉得可惜的。”“你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呢?”“活着啊,这么难的事你真的能够做到吗?”“你不要表现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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