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亭,我要迟到了,去那再打不行吗?”阮斯玉有点着急。
下一秒,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阮斯亭的球砸到阮斯玉头上。
“喂!”阮斯玉按住脑袋,“你g嘛,很疼!”
阮斯亭小跑着过来,0她的头,轻轻r0u着,“对不起对不起,还痛吗?”
阮斯玉火大地瞪他:“你说呢?”
阮斯亭笑了,继续r0u她的脑袋,一边哄她:“我错了我错了,不生气了。”
阮斯惠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突然大叫:“你们两个这样,好像情侣啊!”
阮斯玉把头上的大手拽了下去,回头和阮斯惠说:“你能动动脑子再说话吗?”
阮斯惠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老姐真可怕,开个玩笑而已嘛,g嘛这么当真。
附近最大的篮球场就在阮斯玉补课的小区门口,他们走到篮球场,阮斯玉嘱咐:“你们不要一直晒,玩会儿就去旁边的居民服务中心歇会儿,喝点水。”
“啰嗦。”阮斯亭已经抱着篮球冲进篮球场。
阮斯玉白了阮斯亭一眼。
补习班是数学老师开的,专门给总成绩不错,但是数学拖后腿的学生开小灶。
阮斯玉其实理解能力很好,但是因为对数学本能反感,总是懒得做题,所以数学一直徘徊在及格线边缘。
上完课之后,数学老师留了她一会儿。
“斯玉,你这偏科偏的严重了啊,考班级第三,数学怎么能刚及格呢?你要是数学上去了,第一不就是你的了?”
“嗯嗯。”阮斯玉一脸乖巧地连连点头。
“数学没别的,就是多做题。给你们布置的作业要反复做,只有反复才能记住题型……懂吗?”
阮斯玉一直疯狂点头,眼里经常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se。数学老师又说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心满意足地让她回去。
阮斯玉走到门外,才松了口气。
太yan不再刺目,橘se的光轻柔地描摹人物轮廓。
阮斯亭正和几个男孩一起打篮球,眉头微皱,神se专注,汗水随着他跑动的动作甩出来。
阮斯玉在绿网外面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过去拍拍正对着一个帅哥犯花痴的阮斯惠,“走了。”
阮斯惠回过神来,“姐,你补完课了?”
阮斯亭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他突然抢过球,一跃而起,灌篮。
阮斯玉笑着竖起大拇指。
阮斯亭走过来,撩起衣服下摆擦汗,隐隐可见一块一块的腹肌。阮斯玉挪开视线,递给他一瓶水。
他接过喝了几口,把剩下的水浇在头上。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滑向紧抿的嘴唇,栗se的下巴,凸出的喉结……
阮斯玉愣愣地看着,觉得时间慢下来。直到他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把你帅傻了?”阮斯玉抬头,看到他得逞的笑。
这个臭p狂!
回去的路上,阮斯玉听阮斯惠叽叽喳喳地描述那个帅哥篮球打得多好。阮斯惠摇摇她的手,“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穿橙se衣服的啊,姐你觉得他帅不帅?”
阮斯玉努力回想那个男孩的长相……没想起来,但是为了不扫阮斯惠的兴,她还是点点头“挺帅的。”旁边传来一声冷哼,阮斯亭长腿迈得很快,往前面走了。
因为阮斯玉要升高三,阮斯亭要升初三的缘故,两家人决定一起去祈福。
车在盘山公路上绕了很久,一路是茂密的松林,阮斯玉打开窗户,任凭带着松树清香的风吹拂自己的脸颊和头发。
盘山公路终于到达尽头,阮斯玉打开车门,看向无暇的白塔。
钟声慢悠悠,鸟飞得慢了,风吹得慢了。阮斯玉觉得很神奇,寺院有种让一切慢下来的能力。
阮斯玉看着阮斯亭,平时喜欢跑来跑去的他现在也安安静静地走着,黑se短袖的边缘一下一下地蹭在她的肩膀上。
在文殊菩萨庙许完愿后,他们从高高的楼梯往下走。楼梯上坐着一个职业乞丐,撕拽路人的k腿,用抢劫的态度乞讨。阮斯玉不觉得奇怪。
这是全国五大佛教名山之一,养活了周围很多人。卖香,职业乞讨,有偿放生松鼠再抓回……平时酒r0u穿肠过的人们在这里显得虔诚良善,一次一次0出钱包,递给那些b他们收入还高的“乞丐”,递给抓捕松鼠的小贩,一脸慈悲,像在老师面前装乖交作业。
她眼里带着一丝冷,继续向前走。右肩突然被握住,她被轻轻推到楼梯靠里面的位置。阮斯玉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阮斯亭。他一脸若无其事,挨着乞丐的纠缠。
阮斯玉看着他宽阔平直的肩,突然很想把脸轻轻靠上去。
山脚有很多特se菜馆,他们选了其中一家。这里最经典的菜是豆腐丸子,阮斯玉有些饿了,吃的急。一口咬下去,丸子里的热汤喷进口腔,烫了舌头。她“啊”地低叫一声,阮斯亭迅速扯了几张纸巾按在她嘴上。
“怎么那么笨呢?”阮斯亭皱眉。
阮斯玉捂着嘴不说话,眼里烫出眼泪:“舌头烫到了。”
阮斯亭垂下眼,又抬起。“伸出来,我看。”
阮斯玉听话地伸出小小的舌尖。
“你的舌头就这么短?再伸。”
阮斯玉环顾周围,家人都在热闹地聊天,没人关注他们。可是大庭广众伸长舌头,她总觉得不雅。
“快点,我看看你舌头起泡了没。”阮斯亭不耐地催促。
阮斯玉犹豫着把舌头往出伸,粉se的舌头细细nengneng。阮斯亭眸se暗了暗,“还好,没起泡。”
阮斯玉收回舌头,不敢再碰豆腐丸子。阮斯亭把丸子夹开,放在她碗里。“这么吃就不烫,懂不懂笨蛋?”
阮斯玉气鼓鼓,“我怎么不懂?我b你大四岁!”
“嗤……”阮斯亭扭过脸低笑。
阮斯玉恨恨地把豆腐丸子塞在嘴里,慢慢咀嚼,还……挺好吃的。
祈福回来之后,两家人回到老家的平房,准备休息一天再回家。阮斯玉一进家就看向桌子上的大合照。那是前年整个家族一起照的,那时候太爷爷还没有去世,眼神慈祥平和地直视前方。
想起太爷爷,阮斯玉心里有一块空空的地方。太爷爷年龄大了,眼神不好,听力也很差,阮斯玉是所有曾孙里唯一一个愿意陪他聊天的人。
一次过年的时候,太爷爷想让阮斯玉给他念一念药瓶的说明书,阮斯玉急着看快乐大本营,敷衍了太爷爷两句就跑去客厅了。看完快乐大本营,阮斯玉去太爷爷房间里找零食,看到太爷爷背对着众人坐在窗边,穿着深se中山装的背影瘦瘦gg地驼着,她心里突然涌出酸楚和歉意。但是薄着脸皮,没有说什么。
过了两个月,阮斯玉放学回家,看到面se沉重的爸爸妈妈。
太爷爷葬礼的时候,阮斯玉看到床边那根孤零零的拐杖,哭得声嘶力竭。她对太爷爷的自责大于想念——谁知道她不耐烦的那次,就是和太爷爷的最后一次见面呢?
葬礼的吹吹打打消停后,阮斯亭闲逛到院子外,看到高大的枣树下,一个小小的影子在ch0u泣。怎么会有这么ai哭的人呢?阮斯亭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你还好吗?”
阮斯玉扭过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哭相,阮斯亭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0出纸巾,笨拙地帮她擦掉眼泪,轻轻拢住她瘦弱的肩膀。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