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许思华道:“你怎么了?我怎么总听着你声音不太对?感冒了?”
许少淮:“我说了我在忙。”
“忙什么?实验室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吗?”
许少淮丢开手机,手掌覆在晏词后脑勺迫使晏词抬头,温热唇瓣相抵,晏词措不及防,终于发出了些声音,那边的许思华愣了愣,意识到什么,脸色黑沉下来,重重咳了声后挂了电话,而晏词像在油锅里被煎了一回。
没法做人了!!
许少淮后背脱离了沙发边缘,背形挺拔,晏词也随之后仰。他被托着不会摔倒,但还是用一条手臂抱住许少淮脖子,他回吻得笨拙,两边又不能兼顾,不小心就磕到了许少淮的牙。
许少淮轻轻嘶了声。
“对、不起,”晏词说,出口的声音是自己都想不到的哑,说话还卡。
“对不起什么,”许少淮又吻住他,等下一刻喘息才又戏谑道,“对不起你还在让我原地踏步?”
“”晏词错开唇,想说话,却被许少淮啄了下,捉住他嘴巴再次碾压,好一会儿他才有说话机会,“许、许先生会,会不会是你真的需要那张名片?”
虽然再提有伤对方自尊的嫌疑,但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
许少淮懂他在想什么,道:“不过才十几分钟而已。”
“可我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那就过完一整个。”
“出不来可能也需要治?”
“有没有想过是你技术不够?”
“”
“手酸了?”
“”想死!!
不觉间,身体再次往后倒,后背接触到了柔软的地毯,但晏词没有被放开,许少淮俯视着他,额前垂落的头发几乎遮挡双眼,只露出男人下半张脸的流畅轮廓,但还是能从发丝间窥探到那半阖眼的眸光中充斥着的热意与情迷。
许少淮的发丝轻轻地扫荡在晏词眼睑上。
情迷的不止一人。
晏词是觉得羞,但他不是个死人,对方此刻的模样也令他着迷,没有了电话的打扰,仿佛终于置身隐秘角落,可以放心大胆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抬了下头,主动亲上薄薄的唇。
许少淮回吻,炽热,温柔,也时常凶狠。
当电影过半时,晏词终于舒了口气,但是感觉手被烧坏了,总觉得燎泡都有可能!
许少淮额头抵在他肩窝。
良久,晏词才觉得又有了声音,播放的电影的背景音、人物的聊天,惊吓的尖叫回笼到听觉中,喉结动了动,喉咙里干涩得厉害。
“许先生。”只是想喊他。
“嗯,”许少淮应一声。
彼此都哑得厉害。
许少淮问:“要我帮你吗?”
“?!”
三分钟后,晏词眼前闪过白光,许少淮从一旁抽了张纸巾,淡声道:“这么快?”
“!!!”士可杀不可辱!
晏词想找个地洞钻了要么就是一棍子把自己敲晕算了,但眼下两者都办不到,而且他绝对相信许少淮是在故意报复名片的事,就连那两通电话都是故意接的,都不是天下来的大事,晚半个小时再回电也不会耽误。
余韵未消,他已经待不下去了,还看什么电影,电影都被他们玩坏了!
他一拉裤子,还没提好就转身撑着手肘要站起来,结果被长出一截的裤管一绊,人往前栽,眼看着就要脸着地,他闭上眼,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许少淮先一步抱住他,双臂一捞把人夹在臂弯里。
“当心点,急什么。”
“你笑话我,”晏词不服气,很臊。
“嗯,我笑话你,”许少淮承认得永远那么坦荡,他将晏词转过来面对自己,手臂一托抱起人,也干脆利落地将蜷在晏词腿弯的裤子扒了,往边上一掷。
晏词一声惊呼,双臂抱住许少淮脖子。
许少淮朝影厅外走。
晏词吓死:“许先生您干什么!我裤子!”
“脏了,回房间洗干净了换一身,”许少淮没带上门,转出门时晏词只看到荧幕光亮照着乱糟糟的地毯和蜷成一团的牛仔裤,和夹在在牛仔裤里露出的内/裤的一角。
走廊是感应灯,随着许少淮的步子,一排灯光瞬间大亮。
晏词瑟缩,埋在他脖子里根本不敢抬头,肩膀不禁抖了抖,掩藏起来的脸色微微发白:“许先生,这样会被人看到的!”
“不会,我喜欢安静,五点之后谁也不会上楼。”
影厅是在四楼,大半夜的四楼确实不会有人,除了他们,阿姨和常住的帮佣都是住在一楼,晏词稍稍放松,许少淮的手掌在他后背轻拍了两下以作安抚:“不怕,我许少淮要的人,不会让别人多看一眼。”
晏词又抱紧了些,即安心又开心:“好吧。”
许少淮将他抱进房间,直接走进浴室把晏词放入浴缸里,晏词坐着,抱紧膝盖,两只穿白袜子的脚死死并拢。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晏词仰头看,许少淮站在浴缸边,虽然衣服和头发也有些乱,但比他好得多,至少裤子有好好穿在身上,只是白t下摆隆起一角,是拉链尚未拉上而掀开的一点裤子边缘,三分凌乱,却爆棚了性感。
“要我帮你,还是一起洗?”
“还是一”
不对!
一起什么玩意儿一起,帮忙和一起又有什么区别!
他刹住话,生生改口:“许先生,还是我自己来吧。”
“好,”许少淮不勉强他,他答应了他慢慢来,而今天算是迈了一大步,得让晏词缓缓,他将花洒递给晏词,“我去其他房间的浴室,别再着急滑倒,我不进来。”
“谢谢,”晏词接过,花洒已经调过水温,温度刚好。
看着高大的背影离开,他竟有冲动想让许少淮留下来。
下一秒,啪啪啪!
脑内巴掌抽起,太不矜持了!
许少淮在外面坐了片刻,而后起身去了其他房间,泄了一次火,却远远觉得不够,以前对这种事不上心,偶尔有需求也只是随便在浴室自己解决,敷衍得很,此刻却有一只小爪子在心尖上挠,还想再抱抱晏词,再亲亲他。
花洒的水流淅淅沥沥砸落白瓷片,水珠蜿蜒淌过面颊,眸光注视着空气里的某一点。
似乎,比起好感还要更喜欢一些。
冲完澡,许少淮去了书房,也取回了手机,他可以做到很好的克制自己,但偶尔也需要借助一些外部的东西。
两指夹了烟,打火机的摩擦声响起。
一丝刚点燃的袅娜烟雾悄无声息抚过男人额前滴水的发尖,许少淮轻吐了口,身体靠进椅背,眸子半眯,脑海中是晏词红扑扑的脸,眼睛瞪得圆圆,害羞时会把自己缩成团。
不是兔子,是喜欢窝他怀里的鸵鸟。
唇角不禁勾了勾。
他掸了掸烟,一旁的手机来信息,陌生号码,但是谁,可想而知。
[少淮,你爸没对晏词怎么样吧?]
傅寒松真跑了国外,当天下午就联系了私人飞机,一刻不敢耽误。
[我爸没收到。]许少淮回他。
[不可能,撤不回已读了。]
[被删了。]
[懂了,又有牛鬼蛇神,那既然被删了,就当我没发过?我回国了?]
[你回来